人大晚上在自己房间里抽烟的,你也不怕晚上睡觉自己被熏臭。”
“没事装什么醉酒?破绽那么多。”
沈聿被他挠得有些膈应,手下用劲,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他一动,晏清河的手也收紧了些。
两人较着劲,还没分出个胜负来,晏清河却突然松手。沈聿往后拽着的手劲一下收不回来,身子往后栽下床去,却马上又被人把住腰托了回来。
而后,是晏清河含笑苦恼的语气响起,“哪里露的破绽?我可是又喝酒又往身上洒酒的,折腾了好半天呢。啧,原本应该天衣无缝来着。”
沈聿没好意思说是在许星野说要亲他的时候,感觉到晏清河身体僵硬,意识清醒的。只好想了想,答,“李秘书醉酒的时候可不会像你这么安静。”
闻言,晏清河马上挑眉,“李简?他也在这里睡过?跟你?”
“跟他自己。”
“哦。”
晏清河这声“哦”,有些短促。“哦”完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所以既然都进来了,干嘛还要拆穿我?”
“因为想找你聊聊。”
沈聿说到这里,抿唇,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出口的话,却声音清晰,语调顺畅。
“晏清河,我希望我们一直能是朋友。所以,不要找我搞基。我不喜欢男人。”
“不喜欢男人?呵,沈聿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晏清河说到这里,拔高了音量,“不喜欢男人你跟那小屁孩亲嘴?”
刚才许星野说亲他的话,晏清河果然是听到了。
沈聿有些无奈,“那不能代表什么。”
“那什么能代表?跟他上床?跟他做?沈聿,你踏马的养他养上瘾了是吧,打算把自己都喂给他!你踏马的……”
“我打算跟白幼薇结婚。”
晏清河的脏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聿的下一句话给堵死在喉咙里。
“到时候,希望你能来当我的伴郎。”
沈聿的话后,是冗长的沉默。
两人离得并不远,但晏清河垂着脑袋,睫毛盖下来,遮住了半边下眼睑,所以沈聿看不清他的情绪。
只知道他沉默了一下,单手撑住了脑袋,没有看他,反而是又爆了一句粗口,“沈芙蓉,你踏马的,还真有逼得人发疯的本事。”
晏清河因为基因原因,身上虽然有周家涉黑的痞气,但这种痞气被书卷气压制,以至于他外表看着谦和有礼,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医院,都是柔善那一挂的。
今日,还是沈聿第一次听到从晏清河嘴里跳出这么多脏话。
沈聿皱了下眉,还没理解晏清河最后这句话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晏清河就已经下了床,打开门气呼呼的走了。
沈聿没理会晏清河,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正将烟雾吐出来的时候,瞥见门口,许星野坐在地上,隔着房门与床的距离,瞧着他,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聿哥~”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许星野的眼睛又黑又亮,望过来的眼神湿漉漉的,映着他眼前弥散着的白气,像是清晨的花在露气下吐蕊。
即便上一秒还气得威胁他要拧断门锁,可下一秒,许星野就将自己给哄好了。
跟许星野相处这么多年,沈聿早已习惯看着许星野波澜不惊的性格。从一开始,他就像个无欲无求的怪物,任何事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掀不起波澜。
哪怕现在沈聿确定许星野喜欢他,可许星野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这样的许星野,这样不够疯的许星野,抛弃他,真的能达成那个目的吗?
疯,发疯……
这个词让沈聿突然想起晏清河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来,他有逼得人发疯的本事。
没错,他可以让许星野发疯。
想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只有以为唾手可得却失之交臂的东西,才会让人抓心挠肝,终生难断。
所以,一味的躲避许星野不是正解,相反,他得让许星野以为自己也喜欢他才行。
他得回应许星野的喜欢,诱导着许星野的表白。他得让许星野,在众目睽睽之下,隆重的,屈膝跪的,跟他表白,告诉所有人,他出柜了。
然后,他会向许星野展示他手上跟白家女的结婚戒指,告诉许星野,这一切,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一场他为他编织了多年的梦。
他以身为引,诱他永坠地狱。
想到这里,沈聿掐灭了烟,起身走向许星野。
由于站位的原因,沈聿站着,许星野坐着,沈聿瞥过来时,那居高临下的感觉便更明显。
许星野仰头盯着沈聿,想起身时,沈聿突然蹲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上下间的差距被缩小,许星野觉得自己微微伸手,就能触碰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长久渴求的念想。
而如今,这念想伸手,主动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