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荒废程度比叶随想象中的要严重。
大多数的书受潮腐烂,一碰就碎,根本无法收集。
叶随转了一圈,回到火堆旁坐下,能用的也只有二十几本书。
闫文岐打坐时,浮动的流光在周身旋转,听见细微的动静,睁开眼看了看叶随,旋即又闭上眼睛。
燕飞无聊,随手抄起一本书,发现文字看不懂,有些好奇叶随收集这玩意儿干什么。
“这上面记载的不知是哪朝的文字,收集起来有何用?”
“我能看懂。”叶随回答。
大雨滂沱的夜空里,石屋一角被火光照亮,燕飞和闫文岐同一时间看向叶随,眼神变得不寻常起来。
闫文岐问道:“你是慌州百姓的后代?”
叶随摇头:“不是。”
闫文岐反问:“那你怎么看得懂?”
据他所知,慌州建立在八千多年前,文字和现在真龙大陆上流传的文字,是两个体系。
就连年长又博学的修仙者,也无法看懂,这个凡人是如何看懂的。
见叶随没回答,闫文岐不再追问。
他终归是对这里不感兴趣。
燕飞却好奇道:“书中记载了什么?”
“一些农业知识,和修仙小知识。”
“那就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罢了。”燕飞摇摇头,不感兴趣的放下了书。
他以为这些书记载的全是旁门左道,和民间那些不入流的仙法一般。
叶随没解释。
误会就误会吧。
他得先研究一下这上面的东西是真是假。
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借助载体使用法术,不需要淬炼身体,把灵气寄居在载体上,通过引导发挥作用,那简直就是凡人的福音。
天色渐晚,叶随打了个哈欠,从储物袋里拿出被子打地铺。
闫文岐和燕飞不需要,他们就算打坐到天亮也不会觉得累。
江来喜还小,不睡觉哪行,叶随给他也弄了个。
“过来睡吧。”叶随撑着被子喊来江来喜。
“谢谢你先生。”江来喜感动的眼泪汪汪。
他真的太喜欢跟着先生了。
有好吃的不说,晚上还能睡被子。
想想跟着师傅这些年,风餐露宿乃是常事,每次外出时不是睡树上就是睡树下。
叶随和江来喜聊了会儿天,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燃烧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炸响,在暴风雨的雨夜里显得尤为渺小。
后半夜,燕飞见火快灭了,在附近找了些木材,把火烧的旺盛起来。
听见动静的闫文岐看着燕飞,拿起火堆旁小茶几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这茶几和杯子是叶随准备的,想的还挺周到。
在享受这一块,他们两人都比不上叶随会过日子。
茶水清幽飘香,一口下肚,烦躁的心情得到安抚,就连准备说的话也换了意思。
“燕飞。”
“嗯?”
“慕云城的案子,结果如何?”
燕飞愣了愣,没想到闫文岐会问这件事。
瞧着他刚才那阴沉沉的脸色,燕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害怕惹闫文岐不高兴,招来无妄之灾。
眼下的话题让他喜上眉梢,只要不是问那天醉酒之事,一切皆好说。
“查是查出来了,却不好办。”
“为何?”闫文岐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喝茶。
“我那小师侄的父亲,得了一本魔教功法《天玄书》,这本功法邪门,要吃掉有灵根凡人的心脏,来改变体质。师姐怀疑慕云浩元的灵根来源蹊跷,已经把人带回宗门了。”
闫文岐有点疑惑,“那慕云浩元父亲暴毙之事,和他偷练魔功有何联系?”
燕飞苦恼的抓了抓下巴,“这也正是师姐困惑的事。”
话题到这截止,便没再聊下去了。
闫文岐看了一眼喝空的茶壶,想再喝点儿,缓解不稳定的情绪,但会泡茶的人已经睡了,便只好作罢。
“对了。”燕飞想起什么,和闫文岐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说。”
闫文岐抬起眼眸,语气淡淡:“什么事。”
燕飞摊开掌心,一只紫色的玉笛出现在手掌上。
一只很小巧的女士玉笛,上面雕刻着金色的符文,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
“从踏上这里开始,这玉笛便躁动不安起来。”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按理来说,幽冥玉笛只是一件上古法器,连器灵都没有,不足以造成这样的事情。
可事实就是如此,幽冥玉笛在颤抖,像是受到召唤,又像是要摆脱燕飞的控制似的。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