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桃娘反而不慌了。
桃娘将衣裳整理好,然后起身穿好鞋子,坐在凳子上等候黄氏的发落。
只不过,桃娘的镇定也是表面的,可她还能怎么办?苏强已经浑身发抖,难不成还能让桃娘倚靠不成?
见苏强哆哆嗦嗦地无论如何也绑不好腰带,黄氏冷嗤道:“苏强,你可真是能耐了啊。既然敢碰你二叔的女人,你就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苏强的手顿住,良久才勉强将衣裳穿好,随后扑通跪倒在黄氏的面前,刚要痛哭流涕求黄氏原谅,黄氏用脚踹了踹他,十分厌恶地说:“起来吧,外面还有人呢,你还是给自己留点脸面吧。”
苏强的哭泣瞬间被噎了回去,又讪讪地站起身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桃娘冷眼看着他,这个自己想要倚靠的男人,其实就是个草包,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其实这么不堪?这么不能经事儿?
“行了,我也不废话,你们俩所有的事儿,我全都知道了。”黄氏十分干脆地开了口:“茶楼我要一半。还有,桃娘你藏的银子都给我交出来,以后我们的家里还有你一口饭吃。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么,我就将你们送去县衙让县太爷好好审问审问。”
桃娘和苏强这事只要捅出去了,两人都没有活路,这种事私下不少,可一旦摆在明面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也是黄氏不愿意闹大的另一个原因。
即便黄氏咋咋呼呼地,脾气不好、心地也未必善良,可让她害死两条人命,还要弄得自己家名声尽毁,她还是狠不下心肠来。
苏强一直没有说话。全程是桃娘和黄氏在说话。
这是第一次,桃娘没有做出可怜的样子,全程冷静无比,而黄氏也是第一次没有冲桃娘撒泼咒骂。
青粲等人背对着站在门外,能听得清屋里的话,却看不见里面的人。
外面的人都觉得奇怪,遇到这样的事,两个女人居然能这般平静,简直是不敢置信。
很快,桃娘就跟着黄氏出来了。
大约是被人撞破了这种事,桃娘反而破罐子破摔,表现得落落大方,还特意在沉默的乔三脸上身上流连了一番,心里想:若是当初跟了这样的男人,怕是更有担当些吧。
黄氏自然高兴的,虽然没有拿到一半的茶楼,不过却抓到了苏强的把柄,要怎么对付苏强,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回去后,在青粲等人的见证下,桃娘将一百多两银票,三十几两银子全部交了出来。
拿到银子的黄氏,却很沉默,看了眼桃娘抱着的孩子,终究没有问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的话。
最后也和桃娘保证,不会赶她离开,第二天就去请个人回来帮佣,也不再折磨桃娘了。
桃娘心灰意冷,只沉默不语,将银子交了出来就回了自己屋子里去。
事情告一段落,青粲等人也不愿意留下来吃饭,便提出告辞。
只不过,在院子里,青粲支开所有人,和黄氏说话。
“太太吩咐奴婢来,一是帮你,二呢,也是借此机会告诉舅老太太一声,以后两家还是少来往。舅老太太一家还是自己顾好自己的日子为好。”
黄氏张了张嘴,想问这是什么意思?秦荽对她这般好,她还以为秦荽已经忘了两家恩怨,以后便也能长久处下去,哪怕自己做低服小也行啊!
“哦,对了,如果我们家太太需要舅老太太帮着做些面子情的时候,还望舅老太太莫要推辞,更是不要借机要挟。”
青粲的声音很温和,只不过,黄氏听懂了话里意思。
这一刻,黄氏终于懂了,青粲来的目的,是为了抓住自己的把柄。
“你”
黄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刚要说点什么,又听青粲笑着凑近她的耳边,低语道:“我家太太从未想和你们做亲戚,太太说了,你若是识时务,就好好管好家里的男人和妾。如果管不好,那么,后果自负!”
青粲退后一点儿,低低笑道:“舅老太太,如果我是你,还是管好自己家的人,不要试图挑衅我们家二爷和太太,不然,可不是入室盗窃、摔断腰这么简单了!”
“给你们留下一百多两银子,是我们太太心善,不愿意将你们的后路堵死,所以,希望舅老太太要领情!千万不要再想着用亲情来试图绑架我们家二爷和太太。”
夜色渐浓,青粲在院子里面容有些模糊,但声音依然清清楚楚入了黄氏的耳朵:“还有,县衙并非是你们的靠山,这一点请你看清楚些。”
说到这里,青粲退后一步,对着黄氏行了个标准的礼,柔声道:“太太说了,我们家里有需要你出面的地方,还望舅老太太不要推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望舅老太太心中有数。”
黄氏愣愣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夜色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被苏老二的骂声吵回了神,她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