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壮紧皱眉头大步去找李四娘,见她正在吩咐人打扫院子,忙喊道:“四娘,先别忙活了,你父亲和二哥来了。”
李四娘一时有点懵,看着乔大壮没有反应。
苏氏从屋里走出来,问:“大壮,你说谁来了?”
“老太太,李四娘的爹和二哥来了,还有一个什么管事的,看样子是想将李四娘和宝儿接走。”
说完,又看向李四娘,眉头皱的更紧,问:“四娘,还是先告诉太太吧?”
李四娘终于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僵:“还以为这么久了,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是啊,这都过去了好几个月了,照理说,要来早该来才是。
这几个月,李四娘是有生以来过得最轻松的时候。
她不用巴结任何人,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忍气吞声,只需要做好分内事就行。
苏氏和善,秦荽几乎没时间管琐事,萧辰煜更是从不指手画脚,而且最可贵的是,萧辰煜从不对家里女婢动手动脚,哪怕秦荽有了身孕,也没有安排通房丫头伺候。
在萧家做事,只要勤快和安守本分即可。
秦荽正在香房里做事,如今她怀有身孕,便不再事事亲力亲为,多数是在一旁指导。
绿梅匆匆而来,告诉秦荽李四娘的家里人来了。
青粲和青古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李四娘对于她们来说并非是管事而已,更像一起经历过苦难的姐姐。
所以,在一旁帮忙的青粲、青古都齐齐看向秦荽。
秦荽明白她们的心思,无奈地说道:“这事要看四娘的,她要走我们留不住,她要留,我便不会放人。”
绿梅也放了心,和青粲、青古两人一起跟着秦荽往外前院走去。
前院里,李管事和李四娘的父兄坐在屋里,李四娘站在另一边,乔大壮则斜靠着墙站在角落里,虎视眈眈地望着李家三人。
李父等人从进院子开始,就对这个院子的奢华精致感到了惊讶。
而眼前的李四娘更是容光焕发,比起在老太太身边得宠的时候还要意气风发些。
“四娘,你受苦了,我们特意来接你回去的,以后咱们一家人又能齐齐整整了。”
李父擦了擦眼角,说着动听的话,自己和儿子都感动不已,只可惜李四娘并未有多少动容。
她淡淡地说了句:“如今我可不是自由身,能不能走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不是你们能决定的。”
李管事不以为意,嘴角眉梢都是轻蔑,语气也十分不屑:“咱们李家的人,难不成还有人敢扣着不给?”
“哦?我倒是要看看,这人我就是不放,你们又能怎么着?”秦荽声音刚落,人便走了进来。
她身后除了兰花和绿梅三个丫头,还有几个丫鬟婆子,看起来十分有气势威严。
秦荽径直走到正中的主人位置坐下,兰花直接站在秦荽的身后。
坐定的秦荽并未同李家三人说话,而是等着青粲、青古上完茶,做足了姿态才看向李管事等人。
李管事自然明白眼前的女子在逞威风,心里不满却也只能等着。
等到秦荽看过来,便再次提出是奉了家里老太太和老爷的命令,来接李四娘母子回去。
秦荽沉吟片刻,问李四娘:“你的意思呢?”
李四娘毫不犹豫摇头。
秦荽微微笑了笑,转头对李管事三人说:“四娘是我最得力的人,我娘和我都离不开她,家里的事也离不得,所以,恕我不能将人交给你们了。”
李管事毫不在意李四娘回不回去,立刻说道:“她回不回去倒也无妨,主要是咱们李家的小公子必须得接回去,毕竟是李家骨血,流落在外怎么能行?”
“咦,你们说的是宝儿?”秦荽状若惊讶地反问,见对方点头,这才看了眼李四娘。
李四娘低下头,掏出手帕按住眼睛,让人看不清她是不是哭了。
“哎呀,你们怎么不来早些呢,或者说,当初你们家老爷逃走时,怎么就不把你们的小少爷带走呢?现在才想起来要孩子,晚了啊!”秦荽一脸惋惜地说着,直说得李家三人脸色大变。
李管事大惊,忽的站起身,厉声喝问:“此话何意?”
秦荽脸色一冷:“你一个下人怎敢如此和我说话?”
兰花立刻朝前走了一步,大有只需太太一句话便上前收拾这三人一顿的架势。
“还请太太原谅,实在是我们这一趟来得不容易,若是不能带着小公子回去,定然不能交差,还望太太行行好,将人交给我们带回去。”
李父忙上前打了圆场,他说要带走的人包括了李四娘。
“还请太太原谅小人鲁莽,请问太太,我们家小公子出了何事?”李管事不过是一时琴技,又仗着来自京城大家族的威望,一时忘了形,此时也立刻反应过来,忙对秦荽道歉,并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