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睡了,我看见你眼睛动了。”叶秋言用手指戳了戳他,指尖传来的触感很是不同,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感觉。
男人的肉都这么结实吗?
贺叙棠不为所动,仍是一副沉睡的模样。
叶秋言不想浪费时间,皱起眉头刚要生气,便忽得手腕和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强大的力道卷了过去,与他一同滚到了床底。
下一刻,屋门被人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来,见床上鼓着个人的痕迹,便又转身离开。
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捉奸了。
鬼祟之人走后,叶秋言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叶小姐瞧着瘦弱,力气却不小。”贺叙棠幽怨,从地上爬了起来。
叶秋言拍拍身上的灰,不慌不忙地对着镜子正了正步摇。
“时辰宝贵,本小姐不想与人多费口舌,今日七皇子与我同时出现在这里乃是有人故意为之,不除此人,日后阴谋不断。”
说完,叶秋言转过身子与其对视,沉着冷静的样子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个一直被养在深闺里的闺秀小姐。
“方才是我出手救了殿下,殿下美名在外,想必不是个不知恩图报之人。”
“不知叶小姐想要什么回报?”贺叙棠也不拐弯抹角。
叶秋言想了想,道:“请殿下给我一个信物,日后有需,我便以此物为信。”
话落,贺叙棠动作迅速,从腰间抽出个羊脂玉来丢到叶秋言的手里。
看似是要报叶秋言的救命之恩,实则心里早就惦记上了方才叶秋言给他吃的那个小丸药了。
他做事一向稳妥老练,但一旦旧疾复发,便只能闭门忍着,用了许多副药都无济于事。
若是能与这丫头联手,问清楚了那丸药的来处,日后岂不方便?
“多谢殿下。”叶秋言将羊脂玉收好,“殿下何时离开?不知有没有兴趣观看待会儿的大戏?”
区区一个“救命之恩”不足以拴住贺叙棠这棵大树,叶秋言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骄矜的闺中小姐,须得做出点儿实绩来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才是。
当然,这出大戏不仅仅是为了贺叙棠准备的,也是她叶秋言复仇之路的开胃小菜。
她要告诉那些对她虎视眈眈、觉得她软弱好欺的人,变天了。
逆我者,亡也。
看着眼前这个气场与形象完全不搭的女子,贺叙棠饶有兴趣地颔首:“既是叶小姐相邀,在下岂有不看之理?”
闻言,叶秋言勾唇微微一笑。
接着,她向贺叙棠福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听贺叙棠道:“叶小姐尽管放手去做,这戏,能有多精彩,就做多精彩。”
叶秋言顿了顿脚步,眼底划过一道暗光,随即离开。
此时,叶云意还在宴上与人说笑,心里得意着,臆想到叶秋言出丑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没一个毛孔都酣畅淋漓。
然而几杯酒下肚,她没觉得酣畅淋漓,倒觉得一阵瘙痒。
刚开始碍于面子,她只是轻轻蹭一蹭发痒的部位,但瘙痒的感觉越来越大,越来越难耐,叶云意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跑到花草丛后面发疯似的抓挠自己的皮肤。
叶秋言站在隐蔽的高处,手里的春酒愈发清香。
她依稀记得,叶云意碰不得蜂蜜,一旦触碰便会瘙痒难耐,皮肤还会红肿起疮。
方才叶秋言在宴上可拿了不少蜂蜜,又让下人在酒中兑上,叶云意也是倒霉,正好就喝到了那几杯。
再加上叶秋言特意为叶云意准备了些花粉,够她难受一阵儿了。
只不过身子难受还不足以让叶秋言解气,她叶云意不是喜欢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今日也让她感受感受。
接着,视野中的叶云意被一侍女带了下去,瘙痒慌乱中的叶云意也没在意自己究竟被带到了哪里去。
没过一会儿,远处厢房传来几声侍女的尖叫,众人纷纷赶去,在那个偏僻的屋子里见到了一丝不挂、浑身溃烂的叶云意。
上一世捉奸,叶秋言与贺叙棠皆是和衣,不过是被人污蔑了。
现在则不同,叶云意的贞洁没丢,但也跟丢了没什么区别。
少女赤裸裸躺在房中,上下抓挠自己的肌肤,本应该是香艳的场面,可去过看过的人都差点儿没把午饭吐出来。
叶秋言也不必亲自去看,瞧宾客的反应便知,叶云意这张皮算是跟她的名声一起毁了。
“薛二公子您怎么来了?二公子不能进去啊!公子……”
薛南舟匆匆赶到,一脸正义凛然,似乎还没听说里头躺着的不是叶家嫡女,而是叶家庶女,还以为自己是去捉奸的呢!
叶秋言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笑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