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云锦婳出现在了朝堂上。
“武安侯,军中并无战事,你上朝来做什么?”太傅李昌看到她,一张脸拉得老长。
他跟云锦婳并无私人恩怨,只是,一想到与女子同朝为官,他就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皇上早已经完成学业,您怎么还不告老还乡,安度晚年啊?”云锦婳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不就是卸磨杀驴吗?
她没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现学现卖还不会吗?
“你,你……”李太傅张口结舌。
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没想到这小丫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云丫头,不,武安侯,来我们这边。”张猛对她招招手。
要不是李太傅年纪大了,他怕一拳给这老东西打死,他今儿就要动粗了。
不说看在云霆将军的情面上,多多照拂云家仅剩的这点儿血脉。
就是看在小姑娘历时三年,浴血奋战,保护了国土家园的这份功劳,任谁见了她,不应该都毕恭毕敬的吗?
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冲谁啊?
云锦婳淡然一笑,走到西边,这是武将的行列。
“多谢张参将。”她抱拳一礼。
“丫头,别怕。有我们在呢,不会让那腐儒欺负到你的头上。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的。”
一班武将纷纷发声支援。
云锦婳冰眸流转,那个,希望你们一直能够与我并肩同行。
那边,太傅李昌气的胡子直抖,不住地摇头叹息。
平王,是最循规蹈矩的人。
怎么做了皇上之后,尤其是在云锦婳归朝之后,就性情大变呢?
他越想越气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旁边伸出一只手来,稳稳地扶住了他。
平阳侯苏浩颇为关心地问:“太傅,您不要紧吧?您何苦又招惹位高权重的武安侯呢?得罪了她,不是自找倒霉吗?您也看到了,我平阳侯府因为她,已经江河日下了吗?若不是靠着祖荫护佑,怕是在这朝堂之上,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老夫与你苏家不同,你们是德行有亏,遭了报应。我是为了维护祖宗礼法,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一个小丫头干什么?唉,她要是个少年郎,该多好!”太傅李昌气呼呼地拂开了苏浩的手。
他品行高洁,跟苏家就不是一路人。
他宁肯与君子为敌,绝不与小人为伍。
其实,如果云锦婳是个男孩子,封侯拜相他都不反对。
他并不是讨厌这丫头,单纯就是为了维护风化礼教。
苏家,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想拉拢他共同打压云锦婳,门儿都没有!
苏浩碰了一鼻子灰,却并不恼怒。
这老东西,不必自视清高。
等他稍微透露一点儿口风,不怕他不主动与平阳侯府联盟。
“李太傅,等一下,您怕是要对着这小丫头三拜九叩了。”苏浩把李太傅拉到一个角落里,神神叨叨地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呢?老夫,拜她作甚?”李昌万分诧异。
平阳侯府的人,就喜欢信口开河。
“听说,皇上龙体抱恙,有意让武安侯监国呢!”苏浩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皇上病了?什么病?太医怎么说?哎呦,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替了陛下吧!”李太傅急得眼前发黑。
皇上年轻力壮的,得了什么重病,竟然都不能处理朝政了?
苏浩嘴角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老东西,现在表忠心还为时尚早。
愿意替皇上受苦受难,这话要让皇上亲耳听到,他才会感动啊!
“李太傅,皇上的病养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但是,武安侯监国,您觉得妥当吗?别说在我朝,就是开天辟地,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啊!”苏浩连声唏嘘。
“平阳侯,你这消息是打哪里来的?”李昌追问。
他身为帝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
“太傅,哪里得来的消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千真万确。就是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办法更改了?”苏浩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李昌沉吟片刻,嗯,这消息应该是真的。
云锦婳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凡她一出现在朝堂上,肯定没有好事儿。
“岂有此理!皇上病了,可以由靖王监国啊!”李昌转头在殿堂上搜寻着萧牧尘的身影。
奇怪,天到这般时候了,靖王怎么还没来?
苏浩暗自好笑:你就是望穿双眼,都等不到靖王喽!
“太傅,您德高望重,又是帝师。只要您不同意,这监国之职,就要另选他人。”苏浩适时地拍了几句马屁。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