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宴掀了掀眼皮,“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安瑾辰看着他那虚弱的模样,“听不懂拉到,你最好是能装一辈子。”
……
周辞宴受了枪伤,命悬一线的事传回了老太太那,老太太心急如焚。
这是他大儿子留下的唯一骨血啊,她担忧得紧,连着几天饭都没吃几口,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听说周辞宴清醒过来,她才放下了心。
刘姨在一边念叨着,“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我就说不会有事的,老太太你还不信。”
老太太长吁出一口气,“没事就好,可我总觉得后怕,你说在国外就那么危险?”
刘姨说,“国外乱着呢,等小少爷养完伤就让他赶紧回来吧。”
老太太附和,“确实得让他回来了,谢棠也得跟着回来。”
刘姨看着老太太,美滋滋地说,“这回要是真回来了,咱们周家说不定就要办喜事了呢。”
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喜事?谁要办喜事?”
刘姨抿着唇,笑笑不语。
老太太瞪她,“别打哑谜。”
刘姨笑嘻嘻的,“还能有谁啊,自然是谢小姐跟咱们家小少爷啊。”
老太太一愣,随即撇了撇嘴,“我还没同意呢。”
刘姨说,“人家两个人是真心的,你以前一直都说小少爷心肝硬,现在他好不容易软下来,连命都豁出去了,老太太你就别挡着人家的路了,早晚都要在一起的,早两年说不定您还能早点抱上曾孙呢。”
老太太还是不情愿,要是他俩真在一起了,她不就是辜负了安怡的遗言吗?
“孽缘,孽缘啊。”老太太长吁短叹,“你说日后九泉之下,我怎么有脸见安怡啊?”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是他们两个。
刘姨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说,“老太太放宽心好了,小少爷会照顾好谢棠小姐的,我看他们就很般配,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太太看着池子里的鱼,“天造地设?”
她撒了一把鱼食,鱼儿长着嘴巴去接,老太太笑了声,“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我就希望周辞宴这个小浑蛋,千万别辜负谢棠。”
刘姨说,“哪能啊,我们小少爷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大先生就是这样。”
老太太哼了声,“他可不如我儿子,也怪我养歪了,那孩子心眼子太多。”
……
谢棠一早醒过来就往医院去了,周辞宴的状态不是很好,还在睡。
她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像这些天一样,等着他醒过来。
谢棠没想到那么危急的时刻,周辞宴竟然扑了过来,他不怕死吗?
这个问题,这些天,始终在她的脑海里转来转去,她没来得及问周辞宴呢,就被安瑾辰赶回酒店去了。
谢棠聊赖地撑着下巴,望着周辞宴,声音不大的说,“周辞宴,你快醒醒啊,醒醒吃点东西,我给带了好多早餐呢,我也有好多……”
话想问你。
谢棠嗓音哽住,没说出口。
她趴在周辞宴的床边,静静躺了很久,慢慢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周辞宴醒了,谢棠都没醒。
她是抓着周辞宴的指尖睡着的。
周辞宴没动,静静地看着她,轻声叫了她一声,“棠宝。”
谢棠睡得很香,完全没察觉到。
周辞宴缓缓坐起身,用另外一直手摸了摸谢棠的头,“累坏了吧。”
他听护工说,他躺了这么多天,谢棠一直守在他身边,光是哭就哭了不止一次,每天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周辞宴,你快醒醒。”
谢棠翻了个身继续睡,周辞宴的指尖搭在她的脸上捏了捏,很轻的说,“瘦成这样,谢棠,你故意的吧。”
那一刻,周辞宴觉得他的心口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等谢棠醒来,周辞宴已经吃完饭了,手里握了本书,专心的看着。
谢棠的眼神慢慢聚焦,停在了周辞宴的脸上,她嗔怪地开口,声音绵绵地说,“你醒了,怎么都不叫我。”
周辞宴放下手中的书,“你睡得跟小猪一样,我怎么叫得动你?”
“你才像小猪。”
谢棠怒唇,气得只瞪她,那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别提多可爱了。
周辞宴用书,勾起谢棠的下巴,“瞧你瘦得,以后别不好好吃饭。”
“吃不下。”谢棠的眸子垂了下去,他都进icu了,她能吃得下东西吗?
“现在我醒了,能吃下了吗?”周辞宴问她。
谢棠抱住了他的胳膊,小脸枕在他的手心上,那里的温度是温热的,这些天,谢棠每天都要碰碰周辞宴,怕一不小心,他的身体就变凉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