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现在这脸有点棘手,没有个半个月,是恢复不来的。
他唉声叹气的说了句,“这天凉了,喝点凉水都塞牙。”
谢棠还是装听不懂,跟安瑾辰说话,就不能太明白,该回避的时候,就要回避,要不然他找起茬来,也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真不知道,舅舅这么特性,得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谢棠默默摇了摇头,感觉是费点劲,怕是要单身一辈子。
“你摇头干什么,我让你很无语吗?”
安瑾辰眯着眼睛打量着谢棠,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他将她从小带到大,她那点小心思,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想看破谢棠,很容易。
谢棠讨好地笑,“没有,舅舅喝凉水塞牙,我心疼。”
“狗屁。”他不屑哼了声,“别学你爸的虚伪样。”
“对了,舅舅,我想起一件事,有点蹊跷。”
关于周辞宴的,谢棠犹豫了很久,才打算说。
“什么事?”安瑾辰侧着耳朵,细细的听着,手上却是无聊的到处碰碰,伸到了谢棠抽屉里。
谢棠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一聊正事,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干,白了他一眼,也没去管他。
她继续说,“我一直好奇,周辞宴去西餐厅那天,是谁给他通风报信,他是怎么知道我跟宋予深才那吃饭的?”
很奇怪不是?他在周家的院子里,竟然对外面的事,耳聪目明,那就说明,周辞宴很有可能不像他说的那样,一个人惨兮兮的,他身边也是有势力的。
如果是这样,谢棠会更放心,能有自保能力是好的,昨晚那个梦,她心有余悸。
“无非是两种。”安瑾辰撩起眸子,看向她,眸色变深了些,“第一种,周辞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是混子,身后有势力。”
谢棠也想到了这一点,“那第二种呢。”
安瑾辰唇角动了下,眼底眸色更浓,“第二种的话,问题就出在宋予深身上,他不是周辞宴的中医吗,说不定是他自己告诉他的,为的就是演这出苦肉计给你看,周辞宴莽撞,不是正好着了他的道。”
谢棠敛着眸,要真是这样,这个宋予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扯出一抹笑,带着几分讽刺,“舅舅刚来北城,一路门清啊。”
安瑾辰笑笑,“你的事,总要查得仔细点。”
她没理他,回归正题,“那你觉得那种更有可能。”
安瑾辰刚好抽出了谢棠那一叠厚厚的设计稿,漫不经心的一张一张翻看着。
他说,“我觉得第二种吧,上次我找人弄周辞宴,砸了他的车,打伤了他的腰,不过他还挺有两下子,一个人单挑那么多人,竟然只伤了腰?”
这点安瑾辰很意外,他原来一直以为周辞宴是个没什么用的花架子呢?
“凭着他的性格,事后一定会找人报复,可没有动静,我猜就是没本事。”
会打有什么用,没背景早晚折进去。
谢棠吃不进去了,她才吃了两个煎饺而已。
照着他舅舅这么说,她怎么觉得周辞宴更惨了呢。
“可要是按你说的,那宋予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撮合我们两个?”
谢棠对宋予深暂时无感,上次聊得还算愉快,可被周辞宴的一拳全都打散了。
“你可不能一概而论啊,人家只是玩的阴而已。”
安瑾辰最喜欢的就是耍些阴招,使小绊子,干些恶心人的事。
但他常说自己光明磊落。
谢棠为此无语极了。
“他在阴,不过是个中医,我不担心,而且他肯为你用些伎俩,说明他在乎你,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算计你。”
谢棠完全听不懂安瑾辰的歪理邪说,根本就不对。
她反驳道,“在乎为什么要算计,那这么说,舅舅你是不是在乎谢成威啊,我小的时候,你可没少算计他。”
安瑾辰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你在瞎说八道试试。”
谢棠眯了眯眼笑了,像只狡猾的狐狸。
紧接着,她又敛了下来,板着脸,说,“胡说八道的明明是你,好了我吃饱了,你快走吧。”
安瑾辰抽回目光,就要放下手中的设计图纸。
可看见下一页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问谢棠,“你画的什么鬼画符?”
他目光下移,落到那两个字——谢棠。
笔迹迥劲有力,字体干净。
他眯了眯眸,审视着这两个字。
不是谢棠的笔迹,那是谁写的。
渐渐地,他脑中闪过那个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谢棠藏起来的那个。
谢棠完全不知情,想凑过去看。
没等她视线触及,那页纸已经被安瑾辰揉成一团扔进了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