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活到现在的原因。”
耶律英德心头悲凉,他又透过夕妃看着他的心爱之人阿墨,这一番话如同阿墨在同他说,他杀不了夕妃,他永远也杀不了她。
主殿外,有身影出现,一进来就看到了死了一地的巡逻兵与斡鲁朵,几人怔住,再看到主殿内站在内室门口的几个斡鲁朵,这几人立即停下脚步。
他们穿着巡逻兵的衣裳,相貌掩饰在厚重的帽饰下,这会儿几人相视一眼,于是兵分两路,分两处进攻。
来的正是戏班里的两名影卫和三名打手,戏班一直待在妆间不走,就是在给他们争取时间。
三名打手故意将内室门口的斡鲁朵引开,追了出去,余下的两名影卫闯入内室,正好看到夕妃给耶律英德喂解药。
两人见屋里没有守卫,眼下能动的只有夕妃,于是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夕妃大惊,问道:“什么人?”
看着是巡逻兵的衣裳,那自然也认夕妃为主,怎么敢擅自闯进来动手?
然而影卫根本不给她问话的时间,直接一掌将夕妃劈晕时,床榻上的耶律英德大喊一声,没想另一名影卫眼明手快直接将布巾塞到了耶律英德的嘴中,接着一掌将他击晕过去。
说完这话,大王子不待耶律英德回话,直接用刀挑开一角帘幔就要下手,没想到一刀下去没刺中,夕妃抓住床褥子将耶律英德往旁边一拉,躲过了第一刀。
大王子知道自己父皇的厉害,一刀刺下没有致命,定会反抗,于是就要伸手挑开帘子再刺一刀,没想床榻上的耶律英德到底是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死在今日,便大喝一声:“宇儿,住手。”
然而这样的话又岂能阻止,今日夺位,成王败寇,大王子从来没有想过回头路,只要杀了父皇,得到他的兵符令牌,就能成就大统。
于是大王子毫不犹豫的伸手挑开帘幔,提着带血的刀就朝里头再次刺下来,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床榻内有三人,此时的耶律存明就等着大王子挑开帘子好动手。
大王子手中的刀还没有刺下,胸口却猛然吃痛,他最恨的大伯的脸近在眼前,而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没入了他的胸口。
“怎么……会……”
大王子倒在了血泊中,到死也没有明白父皇的床榻上会出现大伯的身影,父皇又岂会准许造反的大伯上他的床,还不曾告诫他,所以父皇是真的要放弃他,不顾他的死活呢。
耶律英德看着倒下的大儿子,面色是痛苦的,他刚才的确可以说出实情,事实上夕妃并没有捂紧他的嘴,也制止了耶律存明堵他的嘴。
可是耶律英德看着要刺死他的大儿子,他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大王子被杀,门口站着的斡鲁朵听到动静,却没有想到会是大王子,一个个的还守在外头没人敢进来,弑君之罪,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耶律存明发现匕首竟然杀死了大侄子,面上一喜,这下可没有人敢与他抗衡了。
耶律存明一脸得意的回头就要看向床榻上的二弟,哪能想夕妃突然抓起发髻上的簪子朝耶律存明刺了过来。
这支簪子是神机营的工匠所打造,上头有机关暗器,簪子刺入耶律存明的肩头时,机关暗器打开,里头的毒液也浸染入伤口。
耶律存明四肢麻痹无法动弹的倒在了床榻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从床榻上慢慢爬下来的夕妃,他即将胜利,为何夕妃要杀了他?
“为什么?”
耶律存明不敢置信,他都答应她许以她后位。
夕妃看着还能清醒问话的耶律存明,面色冷然的问道:“当年我夫君琰熔是不是死在你的刀下?”
竟然是为了当年的事,可是她是怎么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相信英德说的话,却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糊涂啊,你快快解了我的毒,咱们有话好好说。”
耶律存明还像往常一样一脸深情的劝着。
夕妃却是赤着脚走在床边来回踱步,显然对耶律存明的话不曾动容。
“我且答我,琰熔是不是你所杀?”
耶律存明:“不是。”
“当年三弟出征,你在半路劫杀,又利用三弟被迫写下的求救信将我引诱去北地,本想也一并将我拿我,没想到我在北地有势力,你杀不了我,就反过来跑回上京向父皇告发我杀了三弟,可是如此?”
耶律英德接了话。
夕妃听着这些话越发的痛苦。
耶律存明从四肢到身子,一点点的被麻痹住,无法动弹,如今只剩下嘴还能张口答话,但是他知道,时间不久了,再不吃下解药便是他的死期,可是他不甘心。
“夕妃,给我解药。”
夕妃:“英德所说可对?”
耶律存明气得咬牙切齿,仰天一笑,“对,琰熔是我所杀,你们燕国又安了什么好心,送一位长公主过来和亲,选中了哪位王子就得以继承皇位,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