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崔祈彦总会于傍晚在医馆等董嘉芙,送她回家,这基本上是两人一天下来在一起见面的唯一一段时间。所以不管白日做了多少事,见到彼此时他们都很开心。
不过偶尔也有在医馆碰不到的时候。
像崔祈彦被事情绊住脚来不了,他就会先让季白送董嘉芙回家。
有时董嘉芙也会让崔祈彦扑空,有些勋贵人家的女眷不方便到医馆问诊,便会请她到府上医治。
一天见不到面,崔祈彦的心里便空落落的,实在太想她了就去爬董府的墙头,远远看到她房间里的灯灭了,回去才能睡着。
要是让京中贵女知道她们心中光风霁月的定国公世子为了看心上人一眼,半夜一身黑衣趴在人家墙头望眼欲穿,恐怕会惊掉她们的下巴。
自然崔祈彦也是要脸面的,这件事没有人知晓,就连季白都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这日崔祈彦和董嘉芙时隔两天后终于碰上面,马车到了董府门前,两个人依依不舍,在车上又待了一会儿,眼看天就要黑了,才不得不分别。
董嘉林从茶楼回来,刚好看到董嘉芙从马车上下来,也看到了崔祈彦从车厢里伸出的跟她作别的手。
目视马车离开,董嘉林追上董嘉芙。
“阿芙——”
董嘉芙回头时脸上还带着笑意,“二哥。”
“你跟崔大人,你们……”
“就是二哥想的那样。”
董嘉芙的坦诚倒打了董嘉林一个措手不及。
“你是真心喜欢他?”
董嘉芙点头,“二哥觉得他不好吗?”
“那倒也没有。”
从前董嘉林的确对这位定国公世子怀有敌意,那也是因为他让阿芙受委屈了。不过几次接触下来,不知不觉间对他有所改观,尤其在茹儿的事上,他还帮了大忙。
董嘉林也说不出什么来,只道:“他要是再敢让你受委屈,你一定告诉哥,哥让他好看。”
见他握起了拳头,董嘉芙笑着说道:“有二哥护着,他才不敢。不过他会些拳脚功夫,万一有事需要二哥出面,跟他来硬的,二哥恐怕打不过他怎么办?”
董嘉林看着自己的拳头也没有底气,但当着董嘉芙的面他不能畏缩,紧了紧拳头道:“输人不输阵,二哥有银子,单打独斗不如他,我可以花钱雇人,五个不行十个,是个不行二十个,不信打不趴他!”
马车里正在闭目养神的崔祈彦没有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二哥豪气!”董嘉芙忍着笑,竖起大拇指。
“那是自然。”
董嘉林昂首阔步,两个人往府里走去。
进门后董嘉芙叮嘱道:“我与他的事,二哥先别跟父亲母亲说,等找个合适的时间我再告诉他们。”
“放心,二哥嘴严着呢。”
“二哥酒楼的位置选好了?”
书肆和茶楼的生意不错,也已经稳定下来,董嘉林就想着再开一家酒楼,这是他从一开始就想做的事。
“还没呢,不着急慢慢找,遇上合适的店面我就租下了。酒楼需要的银钱和要准备的东西多,我想着在今年冬天开起来,时间应该来得及。”
“二哥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
他们谁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董嘉林的生意会做到这般。
董嘉林一乐,“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董嘉芙也不客气,“那当然,到时候酒楼我也要投上一成,它可比茶楼还要赚钱。”
董嘉林知道,她这是想把自己攒的银子给他。
“就算你不投,以后赚了银子也少不了你的。”
“那可不成,我要拿得师出有名。”
两个人说说笑笑回了家中。
定国公府,秦芳穗陪着老夫人在花园散步。
秦芳穗看着园中的菊花说:“菊花盛开,老夫人的寿辰也马上就到了。”
“一年一年的过得太快了。”老夫人感慨。
“您现在治好了腰疾,肯定会福寿绵延,长长久久的。”
老夫人听了心里高兴,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跟她说。
“这段时日我打听过了,继勇侯的嫡三子今年二十有六,人品相貌俱佳,是个难得的佳婿之选。继勇侯府门风清正,跟你算得上门当户对。虽然这个孩子将来不能继承侯府,但他才学出众,考中了进士。日后有继勇侯府帮衬,他又能上进,前途不会差。”
“不过有一点,他如今在裕阳任职,远是远了些,但也说不准过个几年他就能调任回京了。”老夫人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秦芳穗微蹙的眉头,说完便问她,“穗儿,你觉得如何?”
秦芳穗恰到好处地一笑,“老夫人看中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穗儿此刻还不能这么快做决定。”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