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芙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上面,今日见到人她的想法更不会变。
“母亲,我跟他不合适。”董嘉芙直言道。
徐意婉有自己的看法,“我倒觉得成公子长相周正,一身书生气,是个踏实的人。他的出身也好,最重要的是成夫人也好相与。阿芙,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等董嘉芙开口,董嘉林先说了,“娘,您别弄得跟阿芙嫁不出去似的,不用说她了,我都觉得那个人配不上我们阿芙。只会读书又有什么用?跟他在一起也太无趣了。”
“读书怎么没用?”徐意婉不悦道,“人家如今可在吏部任职,才二十多岁的年纪,以后肯定还会更好。再说了,你爹和你大哥都是读书人,哪里不好了?”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现在说的是成公子,又不是说所有读书人。”董嘉林赶紧解释,“我没有说读书没用,只是成公子除了读书就不会别的,连我跟他都说不了几句话,您就别为难阿芙了。”
“还需要会什么?男人能在外立身,其他的都不重要,有也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妨碍什么。”
见二人争吵起来,董嘉芙连忙劝道:“母亲和二哥说的都有道理,我也一直好奇一件事,想要问问母亲。”
徐意婉温声道:“阿芙想要问什么尽管问。”
“我想知道母亲和父亲是如何相识的,又是怎么结成夫妻的?父亲的哪一点吸引着母亲?”
听到这话,徐意婉有一瞬间恍惚,那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当着儿女的面说这些,徐意婉还感觉不太好意思。
董嘉芙往她身边靠了靠,“因为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我就想,我以后若是成亲了,也要跟父亲母亲一样。”
徐意婉忍不住轻笑,“傻孩子,你的性子不像娘,将来要嫁的人也不一定像你爹,怎么会一样呢?每对夫妇都有不同的相处之道,你这么聪明,不用学别人也会幸福的。”
“我就是想听听您跟父亲年轻时候的事。”
董嘉林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是啊,我也想听,娘快跟我们说说。”
被他们两双眼睛这样看着,徐意婉心一软,思绪回到过去。
“其实我跟你们父亲认识的也很寻常,你们外祖父原先是旸州学正,是他先在州学里注意到你们父亲。那时候你们父亲也才十八九岁,边求学还要边照顾生病的母亲,也就是你们未曾谋面的祖母。”
“你们的祖父意外过世后,一直是你们祖母支撑着家里,日子过得很清贫。但你们祖母是个有远见的人,即便日子再苦,也咬着牙坚持让你们父亲读书。”
“你们的父亲也争气,从村子里的私塾一路来到州学,才学出众。后来你们祖母的病越来越重,家里的银钱全都用来看病了,你们的父亲拿不出束脩,只能离开州学,回家照料你们祖母。”
“你们外祖父得知此事后,觉得可惜,便打听到他家中,劝他回去。但当时他身无分文,母亲又病重不起,就婉拒了你们外祖父。”
“你们外祖父惜才,便用自己的俸禄请郎中给你们祖母看诊,还给他们买了粮食送去。几个月后,你们祖母还是没救过来,留下你们父亲一个人撒手而去。”
“后事也是你们外祖父帮着办的,又付了束脩让你们父亲继续到州学读书。你们父亲心存感激,时常来我们家中帮着干一些粗活。我也就是在那时见到了他。”
董嘉林感慨道:“我从前只知道祖父祖母过世得早,没想到父亲年幼之时,生活得如此艰难。”
“你们父亲没给你们说过,就是因为太苦了,他也不敢回想。”
“那母亲跟父亲认识后,就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吗?”董嘉芙问。
一个有才学却家境贫寒的少年,没了双亲,幸得贵人相助。接下来少年出人头地,高中进士,为报答贵人,迎娶贵人之女,似乎也是一段佳话。
如果是这样,那父亲对母亲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是爱意多一点,还是感激和亲情更多一点?
“哪有,”徐意婉笑着摇头,“你们父亲年轻时可是清高得紧,来我们家一门心思干活,劈柴挑水,把下人的活都包了,就是为了报答你们外祖父的恩情。刚认识的时候,他见了我只是点点头,接着扭头就走,话都不多说一句,我都怀疑他有没有看清我长什么样。”
董嘉林啧啧道:“真想象不到父亲那时的样子……”
董嘉芙好奇,玩笑道:“母亲后来问父亲了吗?会不会是因为母亲长得太好看了,父亲不好意思多看?”
“成亲后我还真问了,”徐意婉眼中盛满笑意,“他说他当时的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一心只想着两件事,读书和报恩。”
“那后来呢?”董嘉芙继续问,按这个节奏,似乎跟她想得一样。
“后来……”徐意婉脸颊微红,“彼时我年纪也小,爹娘又只有我一个孩子,家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