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宁全身汗毛竖起,瞬间手脚冰凉。
连霜刃都能悄无声息地被打晕,可见这满红楼内高手如云。
她看不清自己身后之人的相貌。
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心里无比懊悔。
她重生以来的几日,思子心切。
可她本想着通过听云和霍钊的关系,能打探一下满红楼的消息。
甚至不惜在听云面前上演滴血验亲,这样都没能让霍钊松口。
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才会出此下策。
身后的人越过帘幕,就这样推着她走到了床榻边。
玉桑宁紧握双拳,不敢随意动弹。
她还不能死!
那些比她该死的人还活得好好的。
她绝对不能死!
“世子妃!没想到你我才分开几个时辰,就又见面了!”
玉桑宁闻声,立刻瞪大眼睛,随后抬手把霍钊的手拉下,转过身看向勾唇坏笑的霍钊。
“霍大人!你……”
“我?我倒是不知,世子妃还有这等癖好!”
霍钊慢慢坐到床榻上矮几的那一边,抬手拎起茶壶给他和玉桑宁一人倒了一杯茶。
玉桑宁看着霍钊缓缓抬臂喝了一口,接着抬了抬下巴道:“世子妃坐下喝茶,这茶可是上好的密云龙,南边刚刚进贡的好茶!”
玉桑宁双眼微眯,“贡茶?”
这满红楼里居然有贡茶!
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这满红楼。
玉桑宁当下便知,今日自己不该来!
“霍大人若是没什么事,桑宁先告辞了!”
霍钊笑笑,闭眼闻了闻茶杯中的茶香,“这茶三年进贡一次,中间还要经过工匠改良,味道可说是绝无仅有,世子妃当真不尝尝?”
玉桑宁实在不喜欢霍钊,总觉得这人不论说什么都是在戏耍别人。
没一句实话。
今日明知道是她,还把她放进来。
她实在看不明白霍钊的用意。
“霍大人不必如此,想说什你说便是,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把我引进来!”
霍钊放下手中的杯盏,一脸无辜的看向玉桑宁。
“霍某真是冤枉!明明是世子妃自己要进来,为何说是在下把你引进来?”
玉桑宁冷笑一声,“羽大人?我虽不知为何这样称呼你,但这满红楼内男盗女娼、残害幼童、甚至逼良为娼,做的都是吃人肉和人学血的生意,你在这别人称你一声大人,那就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玉桑宁语气激动,心中既有被戏耍之后的愤怒,又为自己鲁莽懊恼。
此刻看着这个被骂了依然面不改色还在喝茶的霍钊,想立刻上去给他一巴掌。
“世子妃消消气,还是过来喝口好茶吧!你即便要走,也要等地上趴着的这位醒来不是?”
霍钊说着,把之前倒好的那杯茶泼在地上,脸上尽是心疼。
接着又从炉子上拎起茶壶给玉桑宁倒了一杯。
“这茶实在珍贵,世子妃还是莫要再浪费了!”
玉桑宁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霜刃,最后还是坐在了霍钊的对面。
“啧!世子妃还真是不知感恩,在下几次出手帮忙,每次换来的都是世子妃的冷脸,还真是伤心。”
玉桑宁刚碰到那茶杯,听到霍钊这么说,立刻反问道:“出手帮忙?桑宁不知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哎!看来还是霍某表现得不够明显!”
他站起身,双手置于身后,走到窗前,猛地推开了窗户。
瞬间一阵凉风袭来,玉桑宁下意识拢了拢狐裘。
她抬头看向窗外,居然是满红楼的后院。
“霍大人有话不如直说,不用和桑宁绕弯子!”
玉桑宁起身走到窗前,看方向,应该是东院。
东院是放尸体的地方。
她看向霍钊的侧脸,总觉得这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用意的。
既然他给自己看东院,是不是就是告诉她她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可霍钊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玉桑宁觉得自己现在脑子太乱了。
她转身坐回榻上,连喝了三杯茶。
霍钊勾唇无声的笑了笑,抬手关上窗户。
“世子妃不适合来这些地方,若是无事坐坐便回吧!”
霍钊说话,玉桑宁实在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前世,玉桑宁和此人毫无交集。
就连猜都不知道如何猜。
可她既然来了,不管这孩子是死是活,她都要问清楚!
“霍大人,桑宁有一事想问!”
霍钊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