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在人群中,看着王妙希身下涌出大片血红,痛得满地打滚,不禁仰头看向对面。
王悟非就站在对面的楼上,开着窗,冷眼看着楼下的一幕。
原来,这个人知道,却被没有阻止,任由人作贱王妙希。
挺狠的心肠。
逐星笑了笑,等一下回去告诉姑娘,今日的快乐又有了。
苏澜听到时正在看着谢珩喝药,她没笑,只问:“孩子生下来了吗?”
逐星:“没有,虽然遇上个稳婆帮忙,但孩子个头太大,怎么也生不下来。
她疼了很久,叫喊声整条街都听见了,血染红了半面身子,一尸两命。”
苏澜垂着眸,淡淡的嗯了声。
逐星见苏澜不开心,不解地看向谢珩,谢珩示意她退下,将药碗递给苏澜。
苏澜朝他翻个白眼,“逐星出门前你怎么不把碗给她?我又不是你丫鬟?”
谢珩:“就想让你送。”
苏澜起身,又听他说顺带拿些蜜饯来,嘴里都是药味儿。
苏澜回来,谢珩正倚在罗汉床上看书,今日他没有咳嗽,面色也恢复正常。
她把蜜饯放到他跟前,他捏了一粒嚼了嚼,皱眉:“比药还难吃。”
苏澜捏了一粒吃,眉尖不由一抖:“药老好奇怪,制蜜饯不放糖吗?”
谢珩:“过来。”
苏澜乖乖坐到他身边,他将她揽住,低声道:“我来尝尝……”
唇齿间一股子清淡的药气,泛着微微苦意,苏澜挣扎,谢珩扣着她,不给躲。
这个吻格外绵长。
渐渐的苏澜也察觉不出苦意,谢珩去解她的衣带,被苏澜捂住手。
“在外面做这种事好奇怪,您还是好好休养吧!”
谢珩觉得“休养”二字好生刺耳,好似又在嘲笑他,得振夫纲,不能忍。
苏澜:“我背疼,你别动我。”
谢珩啄她的脸,哑声:“不是已经好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我现在也没心思,您陪我说会儿话吧!”
谢珩从鼻子哼了一声:“出去一趟回来还惦着?不是你下毒要她一尸两命的吗?”
苏澜:“是。”
“那为何不开心?”
苏澜仰头看他,叹:“我心里有点难过,不是同情王妙希,只是又想到了阿母。”
“从前仇恨是我撑下去的动力,可就算我让王妙希经历产痛,一尸两命,我阿母也回不来了。
阿舅,我身边已经没谁了,您得答应我,好好活着。我不想没完没了的报仇。”
谢珩看着她,神态郑重认真:“我尽量好不好?”
苏澜生气,不理他。
谢珩俯身脱了她的绣鞋,将人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脊,安抚她。
“别动,您这样一按,药膏都粘我衣服上了。”
谢珩噢了声,解了她的发簪,让她一头长发散落下来,五指为梳,轻轻顺着她的发。
苏澜发觉,他的手指摩挲自己头皮时,有一种格外舒坦的感觉。
于是,干脆躺在谢珩腿上,让他给自己按头。
“嗯?就是这里,嗯……可以用点力……不行,太重了。”
“阿舅,您轻一点,再往下……哎呀,您怎么这么笨呢!都说了这里要轻一点轻一点!”
谢珩低声笑。
苏澜睁眼:“笑啥?”
“你怕被人笑不节制,可你刚刚说的什么,御风都躲出去了。”
苏澜觉得是怪引人遐想的。
她乖乖躺在谢珩腿上,嘟囔:“都是您的错,连穴位也找不好。”
谢珩默默忍受着她的嫌弃。
第二日,恢复不错的苏澜和谢珩,合自回家,两人都有事要忙。
商行因为瓷器案被封了几日,几位掌柜配合调查,刚结案,江承便张罗着酒楼开业。
苏澜去看了看,一切按部就班,见路今安也忙着,稳重又有调理。
她放了心。
看来把他交给江承带着没错,他适合经商,主要是他自己也挺喜欢的。
“阿姐,我得去酒楼那边了,你跟我一起去看开业礼吧!江哥买了好多鞭炮,夜里还有焰火。”
苏澜抬手抚平他肩上的褶皱,柔声:“我要接冯老出狱,就不过去了。”
路今安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阿姐,事已如此,你不要再难过了。”
“知晓。”苏澜笑看着他,“不用担心我,快去吧!”
一直目送路今安和伙计拉着一车东西离开,苏澜才上了马车。
她到的早,提前在大理寺门口等着,冯庆没来,只派了冯家的老管家和一个小厮。
苏澜:“你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