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破题如此玄妙,又如此合理的人。”
“有年纪大的夫子,据说是教过舅父的,每次看到他的文章,都忍不住要哭一会儿。”
“我真的不敢想,我竟成了他的外甥,以后先生们大约都不敢罚我了。”
苏淮只要想到这些,就会沾沾自喜,因为他已经和学子心中的神明,扯上关系了。
那些排挤他,看不起他的人,如今见了他还不是要赔着小心,生怕惹他不快。
见苏澜不应承自己,他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继续说:“你带我去见舅父吧,我想请教他制艺。”
苏澜依然不理会。
“阿姐,我们是亲姐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我好了,你才会好,不是吗?”
“舅父若是肯教我,我一定能考中的,那样我就可以顺利做家主,你也能跟着沾光。”
苏澜被他说笑了。
她囚禁父亲,切了王妙希的手,将苏漪逼得连妓子都不如。
取阿母嫁妆,推江承入商行,如今坐在医馆里,是为了夺苏家产业。
钱财她要,医途她要,这苏家主之位她也要!
苏淮到现在竟还不明白,还想着占她,和她阿舅的便宜,他不问问自己,配吗?
“苏淮,你是忘了自己在荣王府说过的话了?”
苏淮不解:“什么?”
“你说是谢家惯出我这些恶习,谢家人都死光了我该收敛!”
“你说这话时语气有多痛快,你都忘了?你觉得谢家人死光了才好,这样你们作贱我,就没人管了!”
“怎么?如今发现谢家不仅有人活着,还贵为监察院首,你想来攀高枝了?”
“可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诋毁他的!你说外人说他表里不一,昧良心的事儿做多了。”
“这些我可替你记着呢,清清楚楚!薄我的人没有好下场,我放你一马,是因为你身上留着我阿母的血!”
“你是能飞上枝头,还是低落尘埃,全凭你自己的本事,这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苏澜温善的眉眼,因为咄咄逼人显得狠厉,苏淮看了,脑海里轰然一片。
怎么办?
阿姐的气还没消,还是不肯原谅他。
他忍不住想哭,却听苏澜冷声说:“苏漪在荣王府,她是你的好长姐,你伤心不与她去哭么?”
这次苏淮真的破防了,他没想到长姐她还活着,有生之年还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