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雨好看的眉目一挑。
断子绝孙?
这主意好像不错。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谁都没想到,堂堂承安伯府的嫡子,会被小小女子打的惨不忍睹。
这要是说出去,承安伯府不得被笑掉大牙?
孟泽震骇地看着站在亭子里的沈半雨,她几乎纹丝未动就将他打至如此伤痕累累,武功上的比较,他根本动不了对方丝毫。
哪怕是整个承安伯府的高手齐在,怕是都不够她沈半雨舒展筋骨。
一个穷乡僻壤长大的女子竟然会武?
满京城看来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沈半雨居高临下的看着仓皇跑到孟泽身边的任氏,而后目光轻蔑的鄙视着孟泽。
她冲他一笑,笑的格外讥嘲。
“你孟家有多大的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有陷害人的功夫,孟公子倒不如好好练练功夫,省的输了男子该有的颜面,也毁了孟家多年在朝堂的根基。”
如此威胁,在场的人听得出来。
孟泽心头的怒气不减,额间的青筋爆出:“沈半雨,你别太嚣张,它日你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定与你临阳侯府不共戴天!”
“是吗?”沈半雨笑着:“那也得是我给你机会才行。”
她转身,和余绾宁,何颜卿、徐氏离开凉亭,留下一句:“别等到世间再无承安伯府时,那,你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几人离开。
孟泽无能狂怒的吼叫声在她们背后响起。
何颜卿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险些吓坏她。
只见孟泽凶狠的抓着任氏的头发就往树上撞,没几下,任氏的额头就鲜血直流。
“天啊,刚才我还觉得,他能为妹妹出头,怎么会也是个好哥哥,没想到竟这么粗暴,对自己的正妻下手,这样是根本不顾她的死活啊!”
沈半雨目视前方,仿佛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他哪里是好哥哥,你觉得孟听晚嫁进侯府,难道真是巧合?”
何颜卿和余绾宁,徐氏闻言都愣住了。
余绾宁问:“什么意思,小阿媱,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阴谋?”
对于这样的事,她最是好奇。
沈半雨慢慢地走着,语气和缓:“顾兴生和孟听晚的相遇并非偶然,有张万芸在背后外,孟泽的目的也不单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还是张万芸。
若她不到处造谣,说侯府爵位本该是她二房的,是顾仲山让给顾仲安的,不会遭来承安伯府的觊觎。
多年以来,承安伯府从之前的鼎盛,逐渐走向衰败,朝堂上,孟氏一族再无能人出。
放眼现下,孟家最高官位的,不过是区区六品,孟家主支早已是空有爵位。
在这样的前景下,孟氏一族想要稳住地位,东山再起,就必须拉拢其他世家。
孟听晚是孟家的第一个牺牲品。
他们想要借着孟听晚夺取侯府爵位,之后,他们和临阳侯府的关系就会变得顺理成章。
顾兴生继位后,更会想方设法帮助岳家。
久而久之,依靠这样的关系,承安伯府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一局可以下几十年的棋。
一时间,沈半雨不知该笑孟家家主愚蠢,还是笑他精明。
利用联姻拔高伯府,亏他们想的出来。
简直是自取灭亡。
前院里;
参加喜宴的宾客,座无虚席,他们当中有人看到孟家的亲戚前来,对着孟家人是指指点点。
谈话时不时的传到孟家人耳朵里,他们皆是听到说孟听晚不守妇道,勾引有夫之妇,不知廉耻等言语,
即便是孟家人怒不可遏,可众口铄金,总不能当场翻脸,彻底悔婚,这样孟氏一族就更加颜面无存了。
“孟家人倒是平静的很。”余绾宁她们来到女眷席:“我以为这么羞辱她们,怎么也得分辩几句。”
“损的又不是她们的女儿,她们犯不着冒着得罪侯府的风险,和那群人起冲突。”沈半雨不咸不淡的回着。
“没错。”何颜卿也道:“她们生气归生气,气的是孟听晚损了孟家的颜面,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孟家人反驳不了。”
余绾宁脑袋瓜一动,嬉笑着问沈半雨:“小阿媱,你说这孟听晚嫁进来,以后的日子会怎样?”
前几日的事,侯府把消息封锁,外面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所以余绾宁她们并不知道。
“嫁进来日子会怎样,我不是我说的算的,得看她自己。”
一语双关,未出嫁的人或许听不懂,可在她身边的两人,何颜卿和徐氏却听得明白。
孟听晚要是守着本份,侯府会有她一席之地,可要是她兴风作浪,那就不能怪侯府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