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我 ”张万芸支支吾吾不肯出声。
沈半雨反手拿出二房的那一份遗命,狠狠甩到张万芸的脸上:“你私下变卖老侯爷留给二叔的产业,因为这些产业还挂在侯府名下,所以你卖掉的时候,必须拿出这份遗命,以来证明这东西是你们所有。”
“不然,按照南岳例律,你属于盗取财产,是要被判罪流放的。”
张万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纸张,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她只觉手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就连她身边的亲生儿子顾兴生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问出话的时候,他恍然大悟:“你竟然偷我们二房的东西?”
“请注意你的用词。”沈半雨没给顾兴生说话的机会:“这东西从哪里来,你问问你的好母亲就知道了。”
“我没有,这不是真的。”张万芸眼底涌现出极重的阴鸷:“是她诬陷我!”
“还敢狡辩!”沈半雨又甩了一张契书过去,纸张锋利的边角擦过张万芸的脸时,她的脸上即刻出现一道极细的血痕。
“这是二叔名下几个铺子的契书,你为了能让顾兴生娶到伯府嫡女,仍由对方所出聘礼数额屡次三番增加,即便你二房不堪重负,你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在没告诉二叔的情况下,私下变卖二叔分到的产业。”
“这还不够,你还妄想霸占我婆母的嫁妆,用我的嫁妆去填补你娶儿媳下聘的银子,张万芸,谁给你的脸!?”
沈半雨居高临下的看着张万芸,言语间的凌厉不容反驳。
众人看着顾氏族长手里的东西,一时间看向张万芸的眼神都变了。
张万芸心道不好,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身形不稳的走到老太君的身边,仿佛这样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
她眼泪不断地涌出,未开口,就已经嘀嗒嘀嗒的往下掉:“老太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些都是她无限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沈半雨挑挑眉,不咸不淡的道:“我冤枉你?行,那就再说另一件,我根本没办法冤枉你的事。”
“众位都知道,当初我公公和二叔出征前,老侯爷有命,谁能拿下西临关,谁就是侯府爵位的继承人。”
“而那时,在战功上,确实是二叔先行破关,有功在前,这一点没错吧?”
随着沈半雨的话,众人想起当初这件事。
他们当中有人老者先行点头:“没错,确有其事。”
沈半雨道:“可是二叔在回城当日,舍弃军功求娶二叔母,这难道不是事实?”
“我们只是舍了军功,并没有失去继承爵位的资格。”张万芸恨恨的说着:“那时,是你们大房抢了本属于我们的爵位,各位族亲都是亲眼所见啊!”
沈半雨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在芷檀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一封信,再次交给族长:“这是老侯爷先去前,请旨诏书后又留下的一份。”
“其中言明,二叔自己放弃军功爵位,只为迎娶张氏过门,另外,张氏过门后,不掌家事,侯府一切,交给世子正妻。”
张万芸以为沈半雨是可以轻易拿捏的人,认为她不会知道这么多年前的事,更不会有什么证据。
可是她错了,沈半雨不止有物证。
在场顾氏众人也都是当年的人证。
这次张万芸想用顾氏族亲逼大房就范的阴谋,算是彻底落空不说,还狠狠打了她们这一房的脸。
张万芸和顾兴生在众人的注视下,僵在当场:“这,这怎么可能?”
顾兴生从小就在张万芸潜移默化的教导下,认为侯府的爵位就该是他的,如今真相揭开,显然他无法承受。
他看着自己母亲,眼神里全是无比的震惊:“母亲 这是什么?”
“不,不是,生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张万芸慌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沈半雨唇边显出不屑的笑:“二叔母,这最后一桩事,还需要我拿证据吗?从我婆母嫁进顾家以来,你用了多少种借口从她名下的铺子里拿东西,连一文钱没给过,害的好几间铺子险些经营不下去,是我婆母心善,念及她孤身嫁到顾家,不想公公为后宅的事为难,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与你计较。”
“可你呢,利用她的善良,无止境的来添你的贪婪,你出身乡野是没错,我也自幼长在乡下,可我却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何为家和事兴,这些你懂吗?”
张万芸不死心,还在做困兽之斗,她冷冷的看着沈半雨:“她萧止青嫁进临阳侯府,连老太君都说她是顾家妇,她的嫁妆就是顾家的,我也是顾家的儿媳,我怎么就不能动,况且,是大房欠我们的,我就拿了几件东西,你凭什么非要逼死我们不可!”
看着歇斯底里的张万芸,沈半雨轻轻笑着:“别说南岳,就算东齐都没有这样的规矩,新嫁妇的嫁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