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众人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沈薇安站在当场,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吓得不敢挪动半分。
赵恩惠还想为沈薇安说几句话,被她母亲拉回到座位上死死按住,不让她再说一句。
沈半雨对此很想笑,却只是垂着眸,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这几日,沈薇安在府里,府外捣腾些什么东西,她或多或少都知晓些。
她是算准了皇后会让沈薇安当众成为戏子,隐喻的戏耍沈薇安,让她丢尽脸面,使慎王在众位皇亲面前因她而抬不起头。
反正,今日在座全是南岳世家贵族,这个颜面损了,慎王君北临在南岳就会彻底成为笑柄。
可是皇后没想到,沈薇安不仅蠢到毫无察觉,其人更是草包一个,频频给她理由,让她压制君北临。
得到这样一位王妃,不仅君北临要头疼,皇后也会更加肆无忌惮。
只要她想,那沈薇安就会随时成为她打压君北临最好的一把刀。
沈半雨手里摩挲着茶盏,她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始终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发生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沈薇安猛地看向她,就像是毒蛇般死死盯着沈半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今日这些事都在沈半雨的预料之中,不然,怎么说都是自家姐妹,沈半雨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的旁观,不怕她牵连到沈氏一族。
沈半雨注意到沈薇安的目光,她从容的抬眸迎上去,唇畔含笑。
不怪沈薇安恼羞成怒,帝后的房事怎么会被外人知晓呢?
不要说她们了,就连皇后身边最贴身的女官都未必晓得其中情由。
而她能够知晓,还要多亏下来时,没有被封印探看凡人命数的本事。
因此,沈半雨依照面相,探看到皇后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众人不由自主的留了心,看向皇后娘娘的方向。
今日这慎王妃是真倒霉。
居然会拿出那么件私密物献给皇后,虽说这东西新奇,可到底是女子贴身的物件,如此摆出来,也难怪皇后娘娘会生气。
气氛一时僵了下来。
皇后娘娘还在盛怒下,谁也不敢做出头的鸟。
凤位上。
皇后见到这样的气氛,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沈薇安;
她沉出一口气,严肃地开口:“慎王妃沈薇安德行失仪,举止有亏,现罚其三日内留在宫中抄写女德,女训,女戒一百遍,另,掌嘴三十,每日跪贞德门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倒吸一口凉气。
三日内罚抄一百遍,还要跪贞德门,那岂不是要不眠不休?
沈薇安叫苦不迭,慌忙再次跪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请饶恕臣妾吧,是臣妾的错,臣妾无知,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臣妾再也不敢了。”
不再给她求饶的机会,皇后身边的女官一摆手。
从御花园后侧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拖拽着还在大声求饶的沈薇安离开。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啊 ”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百花宴因着刚刚这些事,原本热闹的气氛降下来。
人人处在皇后娘娘怒气之下,自危着。
还是她身边的姜满雪开口,打破冷凝的氛围:“娘娘,臣女听闻近日宫中新来了一位琴师,琴弹得极好,不如您宣她上来,为您弹奏一首舒缓心情如何?”
刚才被明面上被沈薇安惹怒,众人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后的霉头。
此刻,眼巴巴的看着姜满雪对皇后说话,皆是一脸的羡慕。
姜满雪要不是真的受皇后喜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这般大胆的开口。
皇后刚严厉斥责了沈薇安,也施以重罚,回过神来后,又觉得对众人有点歉意。
她方才那般严厉的神色,多少是有些不顾在场的贵眷们。
当下道:“好,你来做主吧。”
姜满雪眨了眨眼睛:“谢娘娘。”她对外唤道:“传琴师。”
不久,御花园里的众人就看见一个少女身着鹅黄色长裙,肌肤瓷白如雪,款款走上来。
她先是恭敬的朝着众人行了一礼。
而后将琴摆在中央,落座后开始低头弹奏。
她的琴音悠扬,柔美之余多了些许清澈的感觉,就像是沉溺在歌舞升平下的一抹白色芙蓉,让人听之就陷入其中,久久不忘。
曲子结束,最后一个音首尾后许久,在座的诸位还沉浸在其中。
就像是被琴音包围,久久不能回神。
“宫中的乐师琴技就是高超。”何夫人笑着拍手称绝:“我还未听过如此绝妙的琴音,在这儿之前,恐就是姜家的二小姐了。”
姜满雪笑了笑,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