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看着夺走玉佩的女子。
她做妇人装扮,此刻无限绚丽的阳光映在她的面上,薄施粉黛下,双瞳宛如璀璨的黑曜。
他愕然着开口:“什么意思?”
沈半雨的语气微冷:“和我比剑,以这枚玉佩做赌。”
裴屿拧着眉,眼尾挑起的瞥向余绾宁:“你找来的帮手?不想给就直说,大不了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余家人不讲信用而已。”
“你——!”
沈半雨拉过余绾宁,微微一笑:“怎么,裴将军不敢?还是说,怕当众输了影响你在军中的威名?”
她轻飘飘的看了眼裴执:“看来,裴将军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罢了,我劝将军,日后还是莫要再说是你护着南岳的百姓了,“省得南岳百姓都自愧难当,不敢再抬头做人了。”
“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本将军说话!?”裴执心底燃起一股怒意:“你活的不耐烦了!”
沈半雨拿起玉佩,挑衅着:“那就请将军凭本事将这玉佩赢走。”
“正好也让我等看看,将军的武艺是如何保家卫国的。”
裴执轻蔑一笑,他心里将沈半雨和余绾宁化做一类,认为对方无非是想当众秀秀花拳绣腿:“好,既如此,你是女人,我让你三招。”
“那倒不必。”沈半雨勾了勾唇:“还是我让将军三招吧。”
裴执拧着眉,早就按捺不住的怒火腾地升起。
“真是大言不惭!”他冷哼一声:“你用什么比,别输的时候怪兵器不顺手,说我欺负你,当街哭出来。”
沈半雨笑了笑:“什么东西都行。”她打量着裴执身下的马:“就将军马上挂着的长鞭吧。”
“好大的口气。”裴执把长鞭卸下,抛给沈半雨:“拿好了,看本将军怎么当众让你输的衣无所有。”
他嘴边泛起玩弄的坏笑。
沈半雨接过长鞭,
余绾宁慌得不行,急忙拉住她:“小阿媱,你别犯傻,你不会武,只有吃亏的份儿,玉佩他要就给他了,我又不是输不起,听我的,咱别为这点东西当街动手,不值得。”
她凑近沈半雨的耳边,压低声音:“你昨日才嫁入临阳侯府,这件事要是传到你婆婆耳朵里,还指不定要怎么为难你,她的刻薄之名京城人都知道,你千万别冲动。”
余绾宁越说神色越是焦急:“裴执常年在战场,你要是和他对上,他那些阴私手段定会伤了你,到时候我要怎么和姑姑还有你夫君,你婆婆交代啊。”
沈半雨笑笑的看了眼啰啰嗦嗦的余绾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没关系,你站在旁边。”
“小阿媱!”余绾宁急的直跺脚:“你就听我一次吧。”
“说完了没有?”
裴执不耐烦的看着两人,挑起唇角:“要是怕了就认怂,女人向来臣服男子,这不丢人,可你要是当街与男子殴斗输了的事被传出去损了名声,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沈半雨轻笑,明媚的眼眸落在裴执的身上,看得裴执一怔,恍惚间竟出了神。
混沌间,听她道:“我用玉佩做赌注,那少将军呢,用什么做赌注?”
裴执想都没想傲慢的扬起头,声音极其自信且嚣张:“那我就当众下跪认错,穿女子衣裙一年!”
“好。”沈半雨的眼眸弯弯:“一言为定。”
说完,沈半雨将手中的玉佩向空中一扔。
裴执轻蔑地抽出佩刀,下一刻从马上奋力跃起。
腾空时,他眼底的杀气剧增,刀尖泛着阴寒,直奔沈半雨的面门袭来。
他的招式像脱弓箭,带着穿云般的气势。
沈半雨挑着眉,勾唇一笑。
就在裴执凌厉的刀尖即将刺进她眉峰的时候,她右足不经意间微转,轻飘飘地稍侧开身,矫捷的身影宛如轻风吹动的柳枝,娇软灵动。
刀尖的银光从她眼底掠过,一条细白的冷线与黑眸相互交映。
许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裴执来了兴致。
他目光狠厉,浑身陡然散发出足以令对手胆寒的气势,长刀在半空中划出残影的弧线,转动手腕,再次回手朝着沈半雨的后背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半雨眼尾轻挑,不急不慢地下腰旋转。
裴屿再次扑空,刀锋连对方的发丝都未碰到一根。
这让他恼怒至极。
又一次出招,显然是收起了戏谑的态度,正色猛攻。
他的速度,力量极快,眨眼就到了沈半雨的身前。
电光火石间,沈半雨侧开头。
月白色的长袖在半空中飘出优美之态,以似水的柔感使长刀从袖下穿过。
裴执没想到对方的武功如此之高,正欲找准机会暗中出手时,见沈半雨拂袖回身,目光凛然的开口:“三招,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