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扶着辰哥儿让他学走步,抬头看了看忙着的众人,对着舒文笑道:“等把院子围起来,以后种菜喂鸡鸭都方便了。”
舒文点点头道:“还可以把猪圈挪过来,这边地界大,能够多养几只。”
李氏听了心里一动,多养几头猪确实不错。
家里磨豆腐出的豆腐渣多,多养几头也不费事,而且家里人多,干活的也多,以后孩子越来越多了,多攒些钱总是没坏处的。
旁边往外捡杂草的常云香听了笑道:“确实可以多养几头,回头我不做其它的,光负责喂猪。”
李氏连忙道:“哪里用着您动手了,咱们家人多,您就帮着看看孩子就成了。”
常云香笑道:“知道你们贴心,可我也不是老的干不动了,你们呀,就是太孝顺我了,拿我和咱们村的老太太老夫郎比比,我过的不比谁舒心。”
其实大房不让常云香干活,还是从顾安泽的父亲去世后开始的。
当时常云香虽然没有大病一场那么严重,却也因为悲痛过度,总是心慌气短,浑身没劲的,好些天都不见好转。
还是后来听说有人背后嚼舌根,说顾守田是得罪了山神,受到了神罚死的。她一听说就领着常玉梅和温萍出了门,顺着大路在村里来回骂了好几遍,骂完之后反而比原先有精神了。
从那之后她的身子骨没那么好了,常玉梅就不再让她干活了,也就是农忙时帮着做个饭看看孩子。
一旁的常玉梅笑道:“明年要是多喂几头猪,就让他们汉子帮着喂。明年不是要在集市上摆摊卖豆腐吗,若是生意好,就不让他们挑着担子去卖了,到时候只让大庆赶着牛车去,安源他们就有时间在家里帮忙了。”
常云香听了笑道:“这个好,有了摊位,比天天挑着担子去卖省力。”
他们弄院子也不着急,家里人又多,空了就来整理一番,没过几天就把院子弄好了,泥院墙也弄得差不多了。
不过院子弄好之后,家里的汉子反而是更忙了一些。
乡下人办喜事都会挑在秋收之后,农闲之时。
后面的半个来月,村里办了好几场喜事,光酒席她们就去吃了好几顿,其中还有刘大福过继给刘大贵和王翠云一家的宴席。
这次刘三贵认了错后,自觉对不起王翠云,就去找村长说要把自己大儿子过继给大哥大嫂,还请他写了继嗣文书,帮着去官府报备了一番。
后面两家更是摆了几桌席面,请了一些村里的老人和亲朋好友做见证,以后刘大福就是刘大贵和王翠云的儿子了。
常云香和王翠云平时关系就不错,摆席当天被请了去,常玉梅和温萍她们都被请去帮忙了。
经此一事,两家的隔阂消失,王翠云几十年的心病也在慢慢愈合好转。刘三贵毕竟是她亲手养大的,当成儿子一样宠的,再大的气也比不过骨肉亲情,亲母子哪有隔夜仇呢。
村里其它成亲的汉子,和顾安泽兄弟几人年纪都差不多大,他们一般都会被喊去帮忙,关系好的连带着家里人都会被请去吃席。
他们家现在日子好了,对那酒席上的饭菜,也没以前那么期待了。
这天刚吃了中午饭,李长山就领了几个中年汉子过来了。
那几个汉子温萍和顾安泽都认识,全是五丈沟的人,其中还有五丈沟的村长张大富。
顾安泽不知几人来意,连忙把人往屋里迎。
等进了堂屋,李长山率先开口道:“我们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
顾安泽看了看后面几人问道:“不知是帮什么忙?”
一旁的张大富苦笑道:“昨天早上我们村里有几个后生进了深山,说是进去打猎的,只是到现在都没出来。今天上午我领着人去找了一上午,一点线索都没有,还差点在深山里迷路,咱们附近这几个村子,就你对深山熟悉,所以……”
顾安泽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不过却并不想答应,所以直接问道:“他们是从哪边进的山?”
张大富尴尬的道:“从……从东山坳那边。”
顾安泽摇摇头道:“李伯伯是知道的,我平时进山只从我们这边进,深山那么大,林子又深又密,我也只熟悉我们这边一点地界,所以恐怕是帮不上忙的。”
张大富后面的几个汉子听了这话,全都一脸的着急,不过顾安泽说的是实话,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他们这边的倾云岭太大了,林子又密,以前还经常有大型野兽出没,所以大家都知道打猎挣钱,却没有多少人敢进去。
山里不是平地,遇到大型野兽,人是跑不过它们的。
至于在外山挖陷阱的倒是有,不过最多是抓几只兔子野鸡打打牙祭,专门打猎的并不多。
青萍湾一到农闲,村里的汉子若是不去镇上干活,也会约着进山抓兔子野鸡,不过进深山的却是没有,毕竟顾守田这个专业的猎户,都是死在深山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