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遇险
所谓‘鸡’,也无非是杀鸡儆猴。
郑启岳这一句将陆婉芸方才的话直接定为她急于立威的缘故,倒是将永安侯不着痕迹的摘了出去。
陆婉芸却没追究。
虽说郑启岳是把永安侯摘了出去,可又如何不是变相认可了陆婉芸从珠帘之后走出来的行为?
各退一步的事情,自然不是坏事。
“皇后娘娘!皇上吐血了!”便在这个时候,在中宫伺候的太监匆匆跑来,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说出来的话更惊世骇俗,让殿上喧嚣再起。
陆婉芸倏尔起身,草草的道了句‘退朝’,后快速离开,根本不管朝臣是什么反应。她的急切被百官收入眼底,也叫郑启岳和永安侯看的分明。
两人默契对视,而后纷纷看向从一开始就没有吭声的燕廣。
“贤王殿下,您不去看看皇上?”
燕廣微微抬眸,领略到两人的意思。
他自然是该去的。
毕竟他身为贤王的同时,也是云墨骁的兄长。纵然如今身份有别,可血脉还在这处放着的。再者,不亲眼看看,如何确定皇帝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燕廣颔首,顺了郑启岳和永安侯的意。
朝臣们目光他离开,面面相觑。他们隐约意识到什么,但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所以他们同样缄默,不曾有任何反常之举,只如同往日的每一次下朝那样,三三两两的离开,并不停留。
“若一切如我们所愿,此后是静待佳音,还是主动出击?”永安侯与右相并肩而行,同时和身侧的左相拉开距离。
郑启岳看了眼永安侯,手握成拳头咳嗽几声,等着左相越过他们,这才道:“先确定他的情况再做打算,何况如今……我手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永安侯皱眉,片刻后又舒展开来,他问道:“官儿的事情,还没处理好?”
官儿是郑启岳的幼子,名为郑官。
和赵峥比起来可谓听话懂事十分,但今日不知怎的,偏生看上了一个乡野来的女子,非要娶她不可。
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就算做不得正妻,做个妾室也是可以。可偏偏,郑官看上的女子,是弯月。
如今赵峥可还在床榻上半死不活的躺着,便是要做闺房之乐的事儿都得女子主动,有这层关系在,郑启岳怎么可能松口同意郑官的请求?
不说其他,单说永安侯这处若得知,就怕是要横生波折。
所以郑启岳长叹,“我已经将他关在家中,过些时日就好了。一个贱民而已,也只是官儿不曾见过几个姑娘,这才被勾了魂。”
得了郑启岳这话,永安侯才应了声。
那话听起来是在抱怨郑官的不听话和叛逆,实际上是在让永安侯安心。弯月那厮,绝不会有机会入右相府邸。
也就等同在告诉永安侯,他不必顾虑右相府的态度,只消顺着自己心意,狠狠的为赵峥出这口恶气!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永安侯笑笑,“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官儿往后就会明白。”
郑启岳无奈摇头,又咳嗽几声,顺过气来才继续道:“谁说不是?”
当日夜里,丁漾府中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他们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长刀,在袖口不起眼之处,绣着黑色的梅花。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和此前伏击弯月的,出自同处。
丁漾护着弯月,身侧站立着数十个侍卫,他们严阵以待,至少在人数上勉强对等,不至于落于下风。
但若比着拼命程度,却是远远不及。
‘铮——’
刀剑相接之声不绝于耳,倒下的人也不知凡几。双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伤亡,地上躺着的人 流淌着鲜血,将地面浸湿染红。
几番交手后,黑衣人越战越勇,而丁漾这处的侍卫却逐渐不敌。而黑衣人的目的显然只有弯月一人,发觉侍卫们力不从心后,便纷纷脱身,朝着弯月攻去!
弯月心中对这些黑衣人有强烈的恨意,因为她的父母就死在这些人手中。所以纵然被多人围攻,却也拼着一口气不曾卸力半分。
被牵制住的丁漾心急如焚,却迟迟没法突出重围。
——这些围着丁漾的黑衣人恶心的紧,不曾死命相搏,而是骚扰干扰,不与她直接交手,而是封死丁漾去支援的道路。
如此,弯月渐渐不敌,身上负伤。
“若是想活命,便带着藏宝图的消息来见主子!”
在一个黑衣人将大刀狠狠 插 入弯月的肩膀后,他丢下这么一句。其声音不大,只能让痛的几乎昏厥的弯月听得分明。
而后不等弯月开口,便抽身下令,带着一众黑衣人离去。其动作之迅速,竟是连大刀都不曾拔出,仍由它插在弯月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