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说不说并不重要
等着丁漾欢天喜地的带着金匕首又领着弯月离开后,云墨骁才凑近自己的妻子,问起此前听见的话。
“藏宝图那事儿,卿卿真 觉着弯月不知?”
云墨骁其实很早就已经到了这里,只是陆婉芸没有说破,他便也一直没有吱声。弯月确实没有发觉,但丁漾有没有发现——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在陆婉芸看来也不重要。
“弯月提及其双亲之死的时候说话之中满是笃定,若真不知其中辛秘,也不会那般神色言语。”陆婉芸不疾不徐的开口,“她定是知道的。”
虽是已然确定弯月说的是假话,但帝后两人的面上都没见着有怒气。二人一个赛着一个的平静,仿佛弯月口中那足以让朝廷动荡、百姓困苦的藏宝图,不是什么大事儿一般。
与之相比,云墨骁更在意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情。
“若真是永安侯所为,可谓画蛇添足。”
可不是?
陆婉芸方才就说了,南郡城太守是永安侯的大舅哥,若真是南郡城太守要的东西,永安侯犯不着杀了几十号人。
不说其他,便是永安侯能够将这几十条人命压下去,也绝不可能丁点儿风声都不透露。且若真的能让永安侯自己动手,那就说明南郡城太守和永安侯早已不合。
若是如此,此前南郡城水患之时,永安侯也不会插手。
所以不管是在云墨骁还是陆婉芸看来,杀了弯月双亲的,都另有其人。
“黑色的梅花印记。”云墨骁喃喃,指尖点着桌面。这动作和陆婉芸贯来的动作极为相似,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学了谁去,“总觉着在何处见到过。”
陆婉芸也是如此,但愣是想不起来。
毕竟在衣服上绣梅花暗纹的人不少,帝后日日见的人也不少,要个个儿都对应上,显然不可能。
除此之外,便是没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将一个足以作为记号的玩意儿绣在自己身上。这和杀人凶手直接在大街上撒自己的罪状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时候,倒略微陷入一个困境。
不过陆婉芸并未纠结太久,而是将两块黑布收好,放在馨雪手中,道:“等白梵回来,交给她,让她着重查这些事情。”
说着,陆婉芸微顿,眸子眯了眯,仿佛下了个什么决心似的道:“若她办得好,大理寺定会有她一席之地。”
这是来自皇后的亲口许诺,更是当着皇帝面的应允。
馨雪轻声应着,将这两块黑布收好,最后垂手站立回去,仿佛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更不发出丁点儿声音。
“至于那藏宝图——”陆婉芸轻笑,“咱们迟早会知道的。”
云墨骁依旧笑着,“卿卿决定就好。”
百依百顺的模样确确实实和一国之君扯不上干系,也让陆婉芸哭笑不得。她甚至没忍住打趣儿,道:“皇上这态度倒不像是皇上,而像是皇后了。”
陆婉芸做过不少在文人墨客、朝廷百官眼中大逆不道、倒反天罡的事情,可没有一个比得上她此时对云墨骁说出来的这句话。
若那话的只言片语传了出去,不消半日,御书房的桌上就得堆满弹劾陆婉芸的话折子。且无一例外的,都是骂她‘妖后’。
但云墨骁听罢笑容更甚,乃至于对陆婉芸的话极为赞同,“卿卿说的是,若卿卿喜欢,就如此又有何不可?”
认真温柔的话语让陆婉芸措手不及,霎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她盯着云墨骁看了半晌,最后无奈苦笑,微微摇头。
从认识云墨骁的时候开始,陆婉芸就知晓他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否则当年庆国皇帝驾崩之时,云墨骁犯不着自请戍边,无诏不回京。
若非是为了提母亲报酬,他便是来了燕国认祖归宗,也势必不会登位。
如今虽成了帝王,却大半时候都在做甩手掌柜,其心思也可见一斑,当真是从不曾改变。可越是如此,陆婉芸便越是觉着心中亏欠。
她何尝不知云墨骁如今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顺应自个儿的心意?
“若得了藏宝图,倒是可以歇一阵子。”陆婉芸缓缓说着,“等来日根基稳固,我便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云墨骁想做的,从来都是和陆婉芸一道游山玩水,远离纷争。
他看了太多的争权夺利和手足相残,委实不愿再困顿于深宫之中。所以承德就算不是自己的亲子,云墨骁也无所谓让他继位。
前提是,承德不会违抗陆婉芸的意思,辜负陆婉芸的苦心。
虽他如今不管事,可若真的要做什么,也不是没有余力。
“藏宝图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毕竟真假暂且不知。”云墨骁宽慰着她,“弯月瞧着是个警惕心强的,先让丁漾使她心中安定,再找机会询问不迟。”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