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玉碟
燕鎏和刘如玥达成一致后还没找到机会动手,燕国皇室的祭祖大典便已来临。
一连忙了三日,阖宫上下都累得慌,只盼着今日过了便能休息一日。然就在即将收尾,众人心神放松之时,燕皇的话却让众人惊愕万分。
他上了最后一炷香,转身俯视下方跪拜的众人,唤来掌事太监,道:“宣旨。”
下方众人小幅度的转动脑袋,或与相熟之人,或与同阵营之人彼此对视遥望,纷纷不知燕皇到底要做什么。
燕皇对此熟视无睹,目光放在场内唯一的一个孩童身上。
那孩童,是承德。
“奉天承运,宣仁皇帝诏曰:七皇子燕骁,仁厚尚德,其长子勤学恭善,可堪大用,即日起入皇室玉碟,赐名‘燕宸’,封皇长孙!”
掌事太监话音落下,便让本就安静的场地越发寂静,几乎落针可闻。
承德错愕抬头,看向云墨骁和陆婉芸,见二人微微颔首,才整理衣衫,站起身来往前走到这长长的阶梯前,沉稳严肃的一步步登上。
待他来到倒数第二个台阶时,便径直跪下,双手手心向上,举过头顶,恭敬朗声回应:“燕宸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被掌事太监小心翼翼的放在承德小小的手心中,虽并不重,但承德却感觉有千斤的分量。
他知道赐名‘燕宸’代表什么,也知道封为皇长孙意味着什么。
这份大恩,是云墨骁和陆婉芸给的,他自当铭记一生。
“起来吧。”燕皇伸手将承德扶起,眉眼中罕见的有了笑意,“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朕心甚悦。往后你便早些起来,入宫跟着太傅读书学习。”
“谢皇上!”
许是因为承德如今是燕皇唯一的一个孙辈,所以他对承德的耐心和宽容也多了很多,甚至与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吝啬于表现自己对承德的宽和喜爱。
他拍了拍承德的手,柔声开口,“朕是你皇爷爷。”
承德微愣,下一瞬就笑开来,眼中露出孺慕之色,欢喜更是藏也藏不住,“燕宸见过皇爷爷!”
“好好好!”
燕皇开心极了,脸色也红润好些。
下方臣子目光交汇,纷纷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皇长孙。
这个名头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端看燕皇如何打算。而见燕皇如此欢喜,便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皇太子还没立,就封了一个皇长孙,如何都是让人觉着奇怪的。纵然承德确实是‘长孙’,但全然没有专门赐封的必要!
一时间,打量云墨骁和陆婉芸的视线就多了起来。
其中有思虑,也有妒恨。
尤其是五皇子燕扬,险些没有维持住自己一贯温和友善的表情,竟是有了瞬间的扭曲狰狞。就是不知道高台上的燕皇,是否有注意到他。
皇室祭祖典礼在众人心绪千万之中结束,七皇子府也陆陆续续、明里暗里的来了好些客人,有示好的,有试探的,也有威胁警告的。
比如这天色才暗了几分,楚桂安和燕扬就迫不及待的赶来。
“七皇弟倒是得了好机会。”
燕扬入内后直接坐下,似笑非笑的瞧着云墨骁。
“我还以为七皇弟真是与我一条心呢,不曾想竟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成了皇弟的跳板。”
这话阴阳怪气中又绵里藏针,但云墨骁不为所动,身侧坐着的陆婉芸也老神在在。今日因着承德的事儿他们已经见了太多客人,燕扬的到来甚至还比他们猜想的要晚上半个时辰。
“五皇兄这是什么话?”云墨骁抿了口茶水润润喉咙才开口,“楚家主让我入宫求情,我也去了,被父皇用砚台砸出来的事情宫中无人不知,如今五皇兄这样说,当真好没道理。”
“是么?”燕扬皮笑肉不笑,“七皇弟什么时候也会这样文绉绉的说酸话了?”
“肺腑之言而已。”
云墨骁扯了扯嘴角,没扯出笑容。
这样的敷衍让燕扬和楚桂安面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楚桂安,几乎是沉不住气的拍桌而起,“七皇子,你真将楚某和五皇子殿下当猴耍不成!”
“楚家主何必动怒。”云墨骁扫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模样衬托的楚桂安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越发言行无状,不知礼数,“再者,这是七皇子府,恐怕还轮不到楚家主如此无礼。”
说着,云墨骁看向燕扬,笑道:“五皇兄,你说呢?”
燕扬眯了眯眼,并未回答云墨骁的话,而是看了眼陆婉芸,后才与云墨骁对视,意有所指:“我听闻老九有了心上人,此事七皇弟可知晓?”
“知道些许。”云墨骁并不意外燕扬知道这事儿,毕竟燕鎏可谓从未有过遮掩,只要是有心人,都能查出几分,“不过得不到的终归得不到,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