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欢而散
次日一早，云胤耀就来了梓潼宫。虽感觉得到如今的陆婉芸对他并不热衷，但他只认为是其因为舒窈在闹小性子。
只要他有些耐心，陆婉芸就会和以前一样，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
“听闻皇后昨夜宣了太医，可是身子不适？”他语气轻缓，就连陆婉芸没有给他行礼都不曾生气，只是对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就没了好脸色，“一群废物，如何伺候的皇后！”
陆婉芸见不得他在自己宫中对自己的人耀武扬威，当即开口，“臣妾没什么大碍，皇上不必怪他们。”
见状，云胤耀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关切道:“若梓潼宫需要什么，告诉朕，朕立刻差人送来。”
“不劳皇上费心，臣妾执掌凤印，如何也不会委屈自己。”陆婉芸移开眼，压根儿看不下去云胤耀眼中的温柔。她没感觉苦尽甘来，只觉得恶心，“珍淑妃如今身子还没好，皇上还是多去看看她，免得病情加重，回头又算到臣妾头上。”
“臣妾这头上顶了凤冠就够了，可顶不了其他的玩意儿。”
除去对云胤耀的低头做小的语气之外，其他的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实意。她那不得云胤耀赶紧离开，别在这儿污染眼睛！
可云胤耀却不这样觉得。
他只觉得陆婉芸果真是吃了味，否则自己都这样好的态度了，如何还要将他往舒窈那边儿推？
巫蛊娃娃、下毒和绝育药的事情他暗地里头都查清楚了，桩桩件件都和陆婉芸无关。相反的，还和舒窈那个‘受害者’脱不了干系。
就连陆浅浅的绝育药，也有她的手笔！
“朕知道是朕错怪了你，朕也给你赔了罪，皇后莫要生气了，可好？”云胤耀今日耐心极足，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像极了情郎哄着自己的心爱之人，“珍淑妃到底是母后的侄女，朕纵然知晓你无辜，却也不能拂了母后的脸面。”
“母后的侄女？”陆婉芸冷笑，面上的平静也不再维持，“皇上是忘了那晚臣妾说的话？珍淑妃和二皇子——”
“皇后。”没等陆婉芸说完，云胤耀就将她的话打断。“你是国母，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陆婉芸冷嗤，“皇上都做了，还怕旁人说透？”
“陆婉芸！”
云胤耀低呵一声，死死的盯着她。
陆婉芸丝毫不惧，就这般与他对视。
“皇上既然知道昨夜梓潼宫宣了太医，想必也问过太医这儿的情况。臣妾受了巫蛊之术的影响，身子虚弱，如今没精力与皇上周旋。”
“皇上欢喜珍淑妃，要护着她，臣妾能怎么办？臣妾只求皇上不要在梓潼宫提及这人，平白让梓潼宫都变得晦气！”
听见这话，云胤耀心头怒火越甚，“朕与珍淑妃同塌而眠，是不是到了皇后这里也成了晦气？！”
“原来皇上心中明白，臣妾还以为皇上当真不知呢！”
陆婉芸丝毫不客气，脾气大的吓人。作为皇帝被自己的妻子这样下面子，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他张嘴就要呵斥，可见着陆婉芸那张涂了脂粉也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脑子里响起了小顺子的回禀。
他败下阵来，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就是那背影，瞧着是气冲冲的。
见着皇帝在自家娘娘这儿吃瘪，梓潼宫的宫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声，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娘娘，消消气儿。”清月端着茶水过来，“这都要到太后生辰了，操办宫宴本就费神得紧，若真气坏了自个儿，回头岂不是给了珍淑妃长脸的机会？”
“太后生辰？”陆婉芸抿了口茶水，只觉着时间过得真快，她反问道:“不给珍淑妃长脸的机会，本宫怎么才能出这口恶气呢？”
帝后的不欢而散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还是让人嗅到了一起不同寻常。往日都是皇帝给皇后甩脸色，皇后巴巴的请罪哄劝。
如今是皇帝被下了脸面，却还压着火气，那之后甚至还往梓潼宫送了好些稀罕玩意儿。
消息传到西宸宫时，惹得里头那位主子砸了一地的花瓶。噼里啪啦的，过年似的响个不停。
“这就是你爱重的珍淑妃。”
太后的寿康宫摆了两副碗筷，另一副的主人正是云胤耀。西宸宫的眼线不少，几乎前后脚的时间，珍淑妃砸东西的事情就传到了云胤耀和太后这儿。
“窈儿心性不佳，儿臣早有知晓，如今撒撒气也不妨事。”
云胤耀没觉着奇怪，一个打小在青 楼长大的姑娘，能指望她多么识大体么？几个瓶瓶罐罐罢了，和心爱的女子比起来着实算不得什么。
只是若和陆婉芸对比，还是让人有些心烦。
“上不得台面，哀家的脸都被她丢完了！”太后将筷子重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