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下人的命从来不是命。
兰花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乱棍打死,裹了张草席便被丢了出去。
至于陆光齐,为了给东齐王交代,端靖侯是下了狠心,打了一顿板子,听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但这并没有完全平息东齐王的怒火,隔天安王在朝堂上弹劾端靖侯生活奢靡,对朝中一无贡献,东齐王是半句话都没有帮说。
最后,端靖侯无奈之下,只得打开私库捐了一笔银子。
是时,端靖侯府的大库财富已少了三分之一,端靖侯心疼科直接病倒,干脆在家称病不上朝。
而安王那边依然在虎视眈眈。
正院那边阴云密布,玲园这边倒是理往日无异,甚至在房间之中透着和乐。
“浅溪姐,你这一步走得妙啊,尹丹月她简直就是自掘坟墓,这下她的夫君得罪了东齐王和东洋,想必现在侯爷心里面对这个二儿子心中相当恼恨了吧?”
本来她想事情过后,再告诉卫浅溪,免得她担心,同时暴露她与“木兰溪”的关系。
却不曾想,尹丹月与梅春居然早在背后算计于她,怪不得东洋才来侯府第二次,就能轻易找到她的住处呢。
要不是陆语养的那只黑猫,以她现在的身板,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她们的这些阴损招儿。
而卫浅溪在看到桃花拖着东洋时,立刻想到将计就计,直接把东洋移到苹斋附近。
兰花一个丫鬟就更好对付,甚至不用卫浅溪派人亲自出面,兰花见她不肯上当,便急匆匆地去苹斋那边想要通知尹丹月,她只需要派自己人在背后来一棍子,就近就能把人送到东洋的床上。
昨日侯府来的人多,有不少是宾客的随从或丫鬟,卫浅溪甚至不用自己人出面,只要编个东洋看上了尹丹月,将人硬拖到某个院中欲施暴行的话传出来,自然有人会传到陆光齐的耳朵里。
于是这一环一环便扣上了。
但有一点苏辛夷觉得卫浅溪做得不对。
“浅溪姐,你之前是不是准备将兰花告诉你东洋欲对我不利的事说出来?”
卫浅溪笑笑:“想哪儿去了,没有。”
苏辛夷却不信:“你若说出来了,他们便会问,你怎么没去我的院中看看,你怎么回答?”
卫浅溪没说话。
苏辛夷又说:“当时的情景,你只能说你不信兰花的话,所以派人盯着她了,怕她不怀好意,然后看到她将东洋引进苹斋附近。”
她顿了顿:“这样的确可以将我的疑点清除,甚至可能会引出兰花背后的尹丹月,但这只是可能,杨氏第一感觉应该是你竟然连她的人都不信,会觉得你与你她离心。至于老太君……”
她顿了顿:“她对你一向不信任,只会觉得你别有所图,总之会对你以后完全掌握端靖侯府肯定没好处。”
而之后的方法,就保险多了,虽然这也间接帮尹丹月把爪子伸向正院的事瞒了下来,但至少不会让杨氏觉得她连自己院中的人都怀疑,产生不悦感。
况且她选择说的时机也不错,反而会让杨氏觉得她为了顾全她的面子。
卫浅溪与她的想法倒有些不同,她不以为意地笑道:“就像我后来说的,我大可以解释成是兰花心思不纯,想要飞上枝头,而那时,兰花就会成为尹丹月心中的一根刺,她会无时无刻都会害怕兰花会出卖她,届时找个理由将事情闹大点,看看是我那点怀疑让婆婆介意,还是她将手伸到了正院让婆婆忌讳。”
说完,她低下头,眉目敛起,再抬眼,眼中带着歉意。
“但是,我确实是急于成事,没有为你考虑周全,差点将你卷入其中。对不起,辛夷。”
苏辛夷摇头:“是我没将陆语的事提前告诉你,明明之前答应你要做什么的时候,会提前知会你一声。”
卫浅溪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怪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是觉得若是让陆语知道‘木兰溪’也有我的一份,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吧?”
苏辛夷笑了笑,没否认。
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而是问:“浅溪姐,你是怎么知道梅春和尹丹月之间想要利用东洋陷害我的?”
卫浅溪眼神沉了沉,将那日听到梅春忌讳尹丹月送的汤,以及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
然后她一直让青月注意尹丹月那边,又发现尹丹月的丫鬟春余有意接近梅春的丫鬟冬花,但在陆语回门后,春余像是确定了某件事后,便少与冬花来往了。
但至到这为止,卫浅溪还是不明白她们准备做什么。
直到元宴当天,青月亲眼看到春余与兰花见面,不久之后,兰花便来告诉她东洋欲对苏辛夷不利。
当时,她便多留了个心眼儿,让青月跟上兰花,结果就是她去了苹斋那边见春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