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最终也没回答出他的问题。
总感觉如果她说出“没想到那么多时”就会面对一个她应付不来的卫无渊了。
就在他们把侏儒绑住不久,齐岳严带着当地的衙役赶来了。
其他的便不是苏辛夷能管的了。
她只是通过齐岳严,让当地的衙役不要立刻去把楼婶救出来,先让她在那个破院子担惊受怕一段时间,再去把人放出来。
要不是这个缺德的老娘们,他们也不至于九死一生。
卫无渊的伤口也不可能恶化。
换个恶毒的想法,还不如让侏儒弄死呢。
卫无渊没住在端靖侯府的别庄,而是住在县令给他安排的一处院落。
卫无渊一来,就将近日抚宁县连环的杀人案的凶手给抓到了,如果不是卫无渊不同意,县令恨不得把他接回自家亲自伺候。
苏辛夷和卫浅溪都暂时搬到了这里,以方便照顾伤口恶化的卫无渊。
这中间,受到惊吓的楼婶还派人来找过苏辛夷,说老太君马上就要到了,让她赶紧回别庄候着。
苏辛夷只当她放屁,现在她没那个功夫应付那个老太太。
县令安排的住处虽然不大,但贵在安静雅致,益于养伤。
只两日后,卫无渊的伤口便再次结痂,大夫说只要没有大动作,便没有大碍了。
苏辛夷和卫浅溪都松了口气。
而这一日,楼婶再次派人前来,说老太君今晚,或者明日便到别庄,让她和卫浅溪赶紧回去。
苏辛夷则依然以她和卫浅溪都染了风寒,还没好透,怕过了病气给老太君为由,拒绝回去。
打发走来传话的,她回到小院儿。
这时卫浅溪带着青月和桃花去买些米油菜的东西,毕竟这里没有外人,他们要自力更生。
“不回去,不怕老夫人责骂?”卫无渊坐在院内一棵梧桐树下看书,虽已入秋,但树叶还有绿意,仿佛还在等着凤凰来栖息一般。
但现在它下面不就坐了一个人中龙凤吗?
看着他只着白色常服,慵懒地坐在树下的模样,她忍不住想到。
怎么有人连生病都这么好看呢?
然后,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浅色的唇上。
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摇头甩去脑海里少儿不宜的画面。
“怎么了?”见她突然在那用力摇头,卫无渊奇怪地问。
苏辛夷继续摇头:“没……没啥。”
她就是突然想到前两天在废墟墙隙间那个吻,明明亲得满头雨水与湿泥,为何她觉得那么熟悉,甚至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那个画面。
接着,又与另外一个梦重叠到了一起。
好像——
好像他们之间,曾经就有那么一个深刻的吻一般。
卫无渊看着她一直在摇头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了:“到底怎么了?可是担心老夫人那边?要不我……”
“不是,卫大人,我有个问题想……”
这个问题实在难以问出口,而且就算问了,好像就在为难他一般。
他要怎么回答呢?
沉吟了一会儿,她又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快要中午了,浅溪姐她们还没回来,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可以吃的……”
“与其想中午吃什么,不如想想,要怎么对我负责吧。”
卫无渊放下书本,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温润地看着她。
他在笑,可是双眼却如同深渊一般,让人看不透,更让人想不透,他话中的意思。
苏辛夷愣住:“负责?负什么……”
她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举起手保证道:“我一定会照顾到卫大人直到伤好为止,负责到底……”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说着,他以拇指轻轻地擦过自己的下唇,嘴角如此花一般,绽开了一抹弧度。
平时如白玉一秀温润剔透的人,瞬间仿佛被墨色沾染,像是一个圣洁的神仙被魔气沾染一般。
同样的脸,不同的气质与眼神,苏辛夷盯着那淡色的唇,想到了梦中的大车厘子,还有前两日那晚即使沾着泥水,也透出的清甜之吻。
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一下:“怎……怎么负……负责?”
卫无渊负起手,微微弯下腰,将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哑道:“你说呢?”
噼里啪啦——
当!
苏辛夷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各种乐器都锤了一遍,然后耳朵就开始跟着轰鸣。
我说?我说?
我怎么说?
这种情况要说会娶他吗?
不对不对,他是男的吧?
他愿意嫁我吗?
要是愿意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长得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