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几个小家伙嚎了很久了。
先前卓施然就是顶着这几个小家伙的嚎,给那个伤兵治疗的。
这让卓施然有了一种……还真是战地医生的感觉。
别人战地医生是外面是喊打喊杀的动静。
她是脑子里是虫子宝宝们哭死连天的声音。
怎么说呢,从噪音污染这块儿来说,是差不多的。她所遭遇的情况半点不输,而且卓施然觉得,因为虫子们是可以直接在她意识里打滚的。
所以……
兴许自己所遭遇的情况比战地医生所受到的干扰还厉害。
几个虫子倒不是故意想吵她,而是之前她就将抹茶糕塞到了那个准备自爆的南境蛊师嘴里。
等到将抹茶糕收回来之后,抹茶糕很是餍足,在灵泉空间里忍不住和其他几只团子说。
团子们怎么说呢,都才觉醒了灵智没多久,多少就都带点小孩子心性的意思在里头。
抹茶糕明显就带点儿家长给买了好东西吃,想和其他小朋友炫耀的意思在里头。
这一炫耀,其他几只也是小孩子心性啊,那还得了……
于是卓施然就哄着其他几只,好不容易把伤兵的那个要命的伤势给治疗好了之后。
哪里还有工夫做别的,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地牢赶去。
以至于给她指路的士兵都有些诧异。
“九姑娘怎么那么急着去地牢啊?”
“不知道啊,难道地牢那些个蛮夷还有什么风险?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成?”
“不会吧?”
“咱们还是跟去看看比较妥当。”
卓施然火烧眉毛地去了地牢。
那些蛮夷都被关在一起,因为失败,他们对卓施然的怨恨是无以复加的。
看到卓施然出现,有几个蛮夷蛊师就纷纷冷嘲热讽了起来。
把卓施然骂得可难听了。
但是他们从卓施然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怒意。
她倒像是有一种……喜色?
他们几个就只见卓施然面带喜色地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嘴里似乎还嘀咕着,“正好,正好省得我还得选……你们这自告奋勇给我省不少事。”
蛮夷蛊师们:“……”
我们自告奋勇了吗?
你礼貌吗?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卓施然的意思,她手里有六个颜色各异的蛊母。
看起来……应该是控制型的蛊虫,因为它们的身体都拖着些蛊丝。
她这是!给她的蛊母觅食进补来了吗!
“你想做什么!”有人喊了起来。
也有人想到了之前她在军营外头时,就将一只蛊母塞进她嘴里时的情形。
哪里还不懂得她想做什么呢。
此刻也只是色厉内荏罢了。
卓施然走了上去,这几人全都将牙关咬得死紧,不让她放蛊进去。
然后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卓施然卸掉了下巴。
把团子塞了进去。
任谁看起来,这都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画面。
这些人额头、脖颈还有四肢百骸的青筋,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头穿行似的。
卓施然知道,那是团子们的蛊丝,它们就是要顺着这些蛮夷蛊师的经络血脉,将藏匿和养育其中的蛊虫全部都吞噬殆尽。”
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可是对于这些蛮夷而言,他们都是蛊师啊,他们的蛊虫都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更何况这些能让他们以自身血肉供养的蛊虫,更是他们最为看重的。
眼下就被这个卓九的蛊虫,像开大餐一样吃掉……
他们怎么能不气!
可是生气之余,又很是心惊。
她一个这般年轻的女子,又身在大昌这样的地界,究竟是怎么练出蛊术来的?是怎样炼出这么霸道的蛊虫来的?
因为,她就这样往人嘴里塞,好像全然不担心自己的蛊虫会不会碰上比自己更厉害的虫子而被反杀。
她全然不担心。
被卸了下巴强塞蛊虫的几人,此刻什么有效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其他南境蛊师看着,也只是觉得有些惊心而已。
可是待到那些虫子在他们身上大快朵颐之后,再从他们嘴里钻出来时,已经肥了一圈。
看起来更加好rua了,像是各种颜色不同的水球捏捏玩具似的。
卓施然顺手将它们收了起来,然后转身就准备从地牢离开,丝毫不打算和他们废话,也没打算有过多交流似的。
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带自家蛊虫来吃个宴席,抹嘴就走。
简直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