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陈学文等人居住的旅馆。
陈学文他们回到旅馆,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先把车停在楼下。
没多久,对面楼上走下来一个男子,骑上摩托车直接离开了。
看到如此情况,陈学文轻轻吐了口气:“没事,可以上楼了!”
这是陈学文提前做的安排,为了防止自己居住的地方被人发现,他特意让周瘸子安排了三个人,隐藏在对面楼上,观察旅馆这边的情况。
陈学文他们回来之后,不会直接先回旅馆房间,而是在这里等一会儿。
如果周瘸子的人下楼骑摩托离开,那就说明旅馆里面没有危险,可以直接回去。
而如果周瘸子的人不下来,那就说明有情况,陈学文他们就会立刻调头离开了。
现在陈学文他们毕竟是在蜀中,在别人的地盘上,谨慎一点,还是比较好的。
进入房间,陈学文便看向赖猴:“猴子,问一下老周,看看我让他找的人找到了没。”
赖猴立马将手机电池安上,开机打了周瘸子的电话。
过了没多久,他走了回来:“老周已经安排好了,说是选了三个人选,半小时前就把资料送过来了,就在前台放着,我下去拿。”
赖猴急匆匆地下了楼,没多久,便拎着一个档案袋走了上来。
陈学文接过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沓资料,翻看了一遍。
最后,陈学文将其中一份资料拿了出来:“告诉老周,就选这个。”
赖猴走过来一看,这是一个女人的资料,名叫张钰红,今年23岁,丧夫,带了一个三岁患病的儿子。
……
凌晨两点,蜀中老城区,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子,穿行在破旧巷子中。
女子脸上化着浓妆,依稀看得出眉目清秀,但因为长久营养不良的缘故,使她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瘦弱感。
她名叫张钰红,蜀南人,结婚两年,丈夫意外死亡,留下她和一岁的儿子相依为命。
在半年前,儿子查出一种极其罕见的病,为了给儿子治病,她不得不带着儿子来到蜀中大医院求医。
但是,昂贵的医药费,却让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勉强买些药物,维持孩子的生命。
而为了挣钱,她也不得不一天打好几份工。
可是,她的工资,跟儿子的治疗费相比,依然是杯水车薪。
为了给孩子治病,她不得不走上歧路,去了附近的发廊上晚班。
这个时候,她才刚刚下班而已。
她急匆匆地走到巷子尽头一个小诊所外面,却发现小诊所里面一片漆黑,房门也早就关上了。
张钰红顿时慌了。
白天她出去工作的时候,都会把儿子放在这个小诊所里,一边输水,一边也有人帮忙照看。
之前她都是凌晨一点之前回来,都能赶上把孩子接走。
这次回来晚了,诊所门关了,可孩子呢?
张钰红急忙凑到窗户边,想看一下孩子是不是还在诊所里。
透过窗户,她依稀看到,儿子正在不远处的病床上躺着。
她欣喜万分,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敲了敲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诊所里面总算有灯亮起。
没多久,一个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谁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到这男子,张钰红连忙挤出笑容:“王医生,王医生,是我啊。”
“我来接小安了。”
那个男子瞥了张钰红一眼,皱眉道:“每次都这么晚,你不睡觉,别人不睡觉了?”
面对男子不耐烦的嘟囔谩骂,张钰红只能挤出笑容:“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打开房门,张钰红连忙进去,将孩子抱在怀中。
孩子紧紧抱着张钰红的脖子,低声道:“妈,我饿……”
张钰红一愣:“你没吃饱吗?”
孩子低声道:“他们……他们没让我吃饭……”
张钰红不由看向后面男子。
她付过钱的,孩子可以在这里吃饭的啊。
男子不耐烦地一瞪眼:“瞅啥瞅?”
“你给的钱已经扣完了,你现在还倒欠我们三十多块呢!”
“真是的,你怎么当妈的?”
张钰红自知理亏,只能尴尬陪笑:“对不起,我……我明天过来,把钱补上……”
男子不耐烦地摆手:“行了,别废话了,我还要睡觉呢!”
张钰红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抱着儿子急匆匆走出诊所。
男子不耐烦地啐了一口:“晦气!”
张钰红眼眶发红,抱着儿子走到距离这边大概两百多米处的一个拐角处。
这里两栋房子间,有一个一米多宽的间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