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哥明明跟那个徐姨娘下跪发誓过,不会碰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盛黎昕冷不丁提道。
司微月自然能听得出,他是故意在此刻提及,想提醒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呗。”她随口道。
明明已经累极了,盛黎昕翻身抱她在床榻上又来了一回。
幸而上等梨花木拔步床的质量极好,无论怎么晃动都不会发出太激烈的吱呀声响。司微月在失神中盯着天花板恍然心想,否则恐怕得惊动门外婢女……
当然,她明白以彩云的聪慧,定然已经察觉。
她与盛黎昕的事,目前尚且可以瞒过外人,但想做到天衣无缝,不可能。
“你还有精力分神?”少年注意到她的心思杂乱,愈发变本加厉。
司微月喘着气,感觉自己如飘云端,下一秒又倏然坠下。
拔步床的好处就在于它可以变换多种姿势。
年轻小叔子的好处就胜在体力好,精力旺盛。
以至于司微月最后都吃不消,只得求饶:“我…我不行了,求求你。”
“求我什么?”盛黎昕附在她耳边呢喃,轻咬了咬她的耳廓。
“求你……放过我。”司微月狼狈地咬住下唇。
“你乖一点,我就放过你。”低沉磁性的嗓音微哑,如浓茶烈酒熏染,勾得人心中痒痒酥麻。
“我是你嫂嫂!”她因他的恶劣放肆陡然睁大双眼。
“那又如何?”他挑起她的下巴,指腹顺着红润的嘴唇轻轻抚摸,旋即狠狠亲下去,力道大得像要将她吸吮刻入肺腑。
“嫂嫂不乖,就要承受更多。你看墨玉就总是会饿,我是不是得喂饱你,嗯?”
沉夜,月色凉薄似水。
屋檐角落,墨玉懒洋洋地趴着,不时被他们动静惊醒。听到人唤自己的名字,悠悠地往前伸爪。
呵~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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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盛永年回到韶光院。怀着孕的徐锦巧还在生他闷气,翻了个身自顾自睡觉。
盛永年自己也很愧疚。
他是贸然了,今夜也不知怎的,头脑一热,竟对司微月说出想留宿的话。
他分明答应过徐锦巧,不会碰别的女人。
他想,兴许是锦巧怀孕期间,自己太久没开过荤了,才会被那个女人迷得一时冲动。
他对司微月的感官一直很复杂。
说喜欢,那绝对谈不上。
对方刚嫁过来,成为他的正妻,盛永年对她是厌恶的,恨不得眼不见为净。后来,不知何时起,这种感情渐渐演变为欣赏、尊重……
他愈发觉得,司微月是个不错的女人。
起码她把侯府治理得井井有条,也知书达理,各方面都拿得出手,能带出去。
相比之下,徐锦巧就显得有些拿不出手。
……
徐锦巧浑然不知自己在身侧人眼里已屡次三番地拿来跟司微月比较。一夜过后,她气也消了,等着盛永年来哄自己,就打算给他一个台阶下。
以前他们都是这样,盛永年总是会先退一步。
但是今日,他并没有,甚至起来后反过来训她:“此事确实是你太无理取闹了,你踩到布匹摔跤差点流产,是你自己没注意,怎么能怪微月?”
徐锦巧自知理亏,但心里还是不痛快,委屈道:“你果然站在那个女人那里!说,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盛永年轻叹一口气道:“锦巧,你不能总是这样。”
说罢便穿戴整齐理好衣襟拂然离去。
徐锦巧怔在原地,气得想砸花瓶,手一挥在半空中又停住了。
只因晓晓弱弱提醒道:“夫人,这是您本月的第六个花瓶了。府里管家说,若要再摔,可没得再拨款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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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司微月想探听朝堂之事,盛黎昕有时下值回来碰到她,或是夜里扮作那“采花大盗”登徒子闯入她房中,就会与她说一些自己最近探听到的消息。
“近日朝堂不太平。”他道,“你也知道,各地水患、地龙频繁,乃是大凶动乱之兆。相师夜观天象,说天边北斗方向有一颗玄宫紫薇星正徐徐升起,让陛下注意后宫,说不定有可以缓解凶险的女子出现。”
故而这几天,皇上根本没有上朝,净在后宫临幸妃子了,就盼着能找到国师口中能缓解、结束大夏目前动乱的“紫薇星”女子。
司微月啧啧道:“听闻陛下一夜御数女,也是老当益壮。”
盛黎昕道:“陛下常吃丹药,想来有些作用,但后患无穷。”
“你对丹药还有了解么。”司微月问。
盛黎昕颔首,“我曾是青极门出身。”
“是药三分毒,丹药亦如此。”他提醒她道,“你也切莫相信长安中近日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