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哗然。
照这名官兵所说,徐锦巧也犯了谋逆之罪?
可她一介女子,这又是为何……
听闻巡捕营要缉拿的是外人后,司微月就没再阻拦,任由他们长驱而入将徐锦巧给绑了出来。
彼时徐锦巧正在午睡,被官兵抓起来时整个人还睡眼惺忪的,衣衫不整。
以至于在场另两房夫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盛如梦嘀咕道:“世子表哥怎的找了这样一个外室。”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徐锦巧疯狂挣扎起来。
但官兵面无表情地死死制着她,成年男子的力道,岂是一个女子能挣脱。
徐锦巧目光一扫,从侯府里一圈看热闹的男女落在司微月身上,忽然死死咬住下唇,红着眼道:“是不是你,是你害的我被抓,对不对!”
司微月没说话。
她懒得说了。
周围其他人亦很无语。
领头的押司太守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徐家罪女听着,你是犯了与宁王一案牵扯的谋逆之罪,是大理寺查案查到的,与他人无关。”
“宁……宁王谋逆?”徐锦巧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许是想到之前在酒馆里与宁王发生过牵扯,她脸色煞白,旋即就高喊道:“冤枉啊!冤枉!我跟宁王没关系,我也没参与谋反,就是宁王当时从我酒馆里带走了一名舞女……”
“闭嘴!”押司太守厌烦地瞪她道,“这些事,你大可以去了大理寺在交代清楚。”
司微月在心里摇摇头。
没想到徐锦巧这么蠢。光是她方才交代的证词,就足以证明她与宁王谋反案有关。
这一趟牢狱之灾,看来是免不了。
徐锦巧这一被抓走,惹得侯府上下惊魂不已。
“世子……世子爷不会也要被抓吧?”烟雨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道:“那间酒馆,毕竟是他与徐姑娘一起开的。”
“应该不会。”司微月漫不经心道。
侯府目前还有祖上的战功撑着,加上之前侯爷战死沙场,孟氏主动上交兵符,圣上多多少少得给些颜面。
当然,勇毅侯府还有一块最大的杀招——免死金牌。
就冲这个,皇上就不可能动盛永年。
莫说侯府下人了,就是在场来访的几位外家亲戚,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这若是牵连到世子还如何是好?”刘梅春一脸慌张。
司微月却注意到裴夫人嘴角却悄悄勾起了笑。
显然,于她们而言,巴不得世子盛永年被扯下水。这样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夫人势必会出手挽救。
没多久,盛永年便骑马匆匆赶了回来。
显然他在路上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一入侯府便沉着脸去找司微月问:“锦巧呢?你就让官兵把她带走了?”
司微月点点头,又瞄了眼外头案桌上染的香截道:“徐姑娘刚被带走没多久,还来得及,世子可以现在纵马去追。”
“你身为当家主母,就是如此当家的?活生生看着官兵把她一个弱女子掳走——”盛永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直接挥手就欲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掌风刚将落下,便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死死制住。
“兄长,慎言。”盛黎昕同样冷冰冰地注视着他,双眸冷冽阴鸷,犹如千尺寒潭。
盛永年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在弟弟的桎梏下动弹不得。
这一刻他吃惊地发现,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弟弟竟成长得如此之快,力气几乎已经快比肩他。
裴钰照和刘梅春在旁都看不下去了。
她们来这儿,可不是看这小两口吵架的。
“永年,别怪婶婶说句不中听的话,徐姑娘被官兵缉拿一事,确实与微月无关。”裴钰照开口道:“皇上下旨调查宁王谋逆案,如果她非要藏着徐姑娘,那就是窝藏朝廷罪犯,到时候反倒要牵连整个侯府。”
“是啊是啊。”刘梅春应和道,“都这会了,你们俩就别吵了,赶紧先想办法救人。”
“对,是得先救人。”盛永年冷静下来。
这时钟嘉玲插嘴道:“世子,你两位表弟霖元和书元也被抓了,指不定就和你的徐姑娘关在同一个大牢里,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平心而论,盛永年并不是不想救这两个表弟,但着实有些无能为力。
侯府早年分家,他与这两个表弟也就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走动,感情并不深。
人心都是肉长的。
如果有条件,他肯定优先选择救自己的爱人。
但面对在场几位长辈,盛永年只能草草应下:“我知道,我会尽力而为。”
见他一副马上要赶往大牢的急切模样,司微月问道:“此事要禀报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