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司柏恒已下定决心,即便被司雪儿撞见也丝毫不怵。
“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听到吧。”他侧目冷冷道,警告道:“不得外传。”
司雪儿气得一跺脚,道:“荒唐!父亲知道你这事吗?”
“反正你别管了,与你无关。”司柏恒知她对司微月有怨气,怕她一时鲁莽动手,不动声色地护于心上人身前。
司雪儿面色却一阵青一阵白。
前世她并不知道,自己兄长竟然爱慕司微月。
“你,你们是名义上的兄妹,这是禁忌之恋!为世道不容!”她又惊又怒。
司柏恒却道:“是我单方面倾慕微月,今日之事你休要胡言,我并不想对她造成任何困扰。”
司雪儿看着司柏恒这副痴情圣男模样,差点要昏过去。
此事若捅露出来,司家清门名声尽毁。
难怪他一直瞒着死死的,她完全不知情。
司柏恒本身其实是很有本事的人。
前世新皇登基后广开科举纳贤人义士,他一朝高中状元,入朝为官。
司雪儿死前,他已官至吏部尚书,一直在为司微月和九千岁摄政王保驾护航。
大家私下里都说,他是摄政王妃座下忠心耿耿的一条狗臣,指哪儿打哪儿。
司雪儿本以为他如此护着司微月,是因为十多年相伴的兄妹情。
重活一世,她曾刻意与司柏恒亲近,就是想从司微月手里把这个哥哥给抢回来。
却万万没想到,司柏恒对司微月怀揣的是那般隐秘不可见人的心思……
难怪,难怪他前世终身未娶,一心扑在官场上,只为摄政王办事。
想通了这一点,司雪儿苦笑,她知自己是无法把司柏恒抢过来了。
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司微月那边。
“司微月你倒是好手段!连自己的哥哥都要勾引。”司雪儿看着不远处的锦衣女子冷笑不止。
司微月面无表情。
司柏恒沉下脸斥道:“你闭嘴!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讲情面。”
“行,那我也不多管闲事了。”司雪儿咬了咬下唇,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转身便走,“但此事我定然要告诉爹爹!”
司柏恒目送她离去,并未阻拦。
反正父亲早就知道了。
另一边,司微月也不再多言,带着丫鬟们快速离开。
这司府娘家,眼下倒成了烫人的滚刀肉。
司柏恒今日公然拦她,怕是没多久阖府上下都要传遍。
即便清者自清,她也得少回来,以避免和司柏恒产生过多牵扯。
另一边,司雪儿去父亲司承那里告状,却正巧犯在了他的怒火上,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父亲!你竟然打我?”司雪儿难以置信地捂着脸颊,感到荒谬,“您不去打大哥和司微月,凭什么来打我!”
司承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碍于面子却不好承认,便只冷冷道:“谁让你到处乱说的?不知道这等事传出去会有损我们司家名誉吗?到时候你能否顺利出嫁,都是未知数。”
“我哪有到处乱说?”司雪儿直喊冤枉,道:“我就是方才在路上撞到大哥向司微月求……求爱,一时震惊。”
“啪!”
又是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司承面若寒冰地盯着她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荒淫之词,你会滚回乡下村里去。”
司雪儿脸色惨白,跌落在地。
自从被认亲回来,她还是第一次被父亲教训如此严厉的重话。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司微月。
这让她不得不更加怨恨对方。
……
锦夜酒馆开门后,生意火爆。
长安城有宵禁规定,可规定的只是各区限制,夜生活依旧热闹精彩,灯火通明。
各个坊市之间,自己关起门来呼朋引伴、饮酒作乐。
繁华的长安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青楼楚馆,甚至是象姑院。
锦夜酒馆能在其中占得一席之地,且还是清倌场所,自然有其妙处。
就像前两日,五皇子亲临,更是将锦夜酒馆的名声在长安中推至高潮。
不少达官显贵,慕名而来。
这夜里刚一进门,大家就觉察到了新鲜。
首先入场需要每人买票。
门口侯府的账房先生黄元德吆喝道:“一人一票,一两银子,凭票入场,现场酒水吃食任喝任品——”
一两银子,对普通民众来说贵了,对他们而言却不值一提。
甚至有的权贵人士当场皱起眉,嫌这酒水太过廉价。
“外头妓馆一壶上等桑落酒就要卖上十两,一两银子的酒水,还不限量,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