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微月听到这里便明白,她是被孟氏当枪使了。
孟氏身为盛永年嫡母,自己不愿做这个拆散鸳鸯的人受儿子怨怼,故想拉她下水。
“母亲,这掖庭之女,可是徐姑娘?”她问。
孟氏点点头道:“你也听说过徐姑娘?”
司微月道:“夫君说,徐姑娘是他的心上人。”
“这孽障!”孟氏气得一捏腕,忙又同她道:“他总这样,三天两头在外就有红颜知己,你别跟他一般计较。咱们当家主母,最重要的是操持家里,稳住地位。随他在外头胡闹,无论如何都影响不到你。”
“母亲说的是。”司微月低眉顺从。
“来,这见面礼你收着。”孟氏迫切地想让司微月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上,摘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塞到她手腕上。
司微月与她推让一番,只得收下。
这时丫鬟把昨天那方染血手帕装在锦盒里送上。孟氏看后十分满意,心中对这个儿媳更认可了几分。
“我库房里还有几箱给你准备的东西,一会让凤碧给你送过去。”
“谢母亲。”司微月一脸感激。
孟氏吃了她奉的茶,心情也舒坦了一些。
婆媳俩坐下,好好地聊了一番。
“我前阵子听说你父亲把亲生女儿接回来,还担心了半天,想着他万一非要把那孩子改许给我们该怎么办!万幸,还是微月你来了。”孟氏一时感慨。
司微月浅浅笑道:“我也很庆幸能嫁到侯府侍奉母亲。”
孟氏并不介意司微月不是司家的亲生子,因为这场婚事,缘就是十几年前有一次自家孩儿在宴会落了水差点身亡,司微月下水救他,双方长辈才定下。
司微月从小在司家这样的清贵名门培养长大,规矩有礼,这便够了。
孟氏:“那你妹妹的婚事?”
司微月道:“她入宫,参加选秀。”
孟氏听后也没说什么。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这司家女从小在乡野长大,胆子也大得很。
快到晌午,孟氏要留司微月用饭,这时盛永年才姗姗来迟。
“母亲。”他唤了一声,余光落在司微月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孟氏一看到他脸便拉下来老长,训道:“你还知道来啊!”
“这位是?”盛永年盯着司微月看。
司微月回以一笑,“世子爷,昨夜我们才刚见过。”
那笑容清淡,却如春花明媚。阳光照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眼下的泪痣若隐若现,令盛永年霎时晃了眼。
孟氏冷冷道:“你真是胡闹!连新婚妻子都认不出。”
“哦,是司氏。”盛永年也不知为何,心下忽然涌起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有点后悔昨夜没有掀了她盖头就离去。
自己的妻子,原并不是他想象中端庄死板、一口一个女德妇容的世家女,而是一个有些异域风情的绝色美人。
盛永年自诩风流。
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说那重话。
孟氏没忍住,又道:“小时候你落了水,还是司氏救了你。否则你当日便得没命。”
年幼时隔太远的记忆,盛永年早就忘了,经母亲这一提醒,颇有些意外。
“还有此事?”
“是啊。”孟氏没好气道,“除了你,司氏当时还救了万家的嫡女小姐。你被司氏救起后还一直抱着她死不放手,又哭又闹的,说要娶她为妻,没办法,两家才定下婚事……”
“还有此事,我都不记得了。”盛永年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司氏是你的正妻,亦是你的救命恩人。她身世可怜,嫁进我们侯府,你往后要好好待她知道吗?”孟氏敲打道。
“我知道了。”盛永年正色道,“以后司氏就是我院中的当家主母,我会给她应有的体面和尊重。”
“行。”孟氏欣慰儿子的成长,开口道:“那你也该早日与那徐姑娘断了。她是掖庭之女,你若与她交往甚密,少不了会给我们侯府惹麻烦。”
见孟氏给自己递眼色,司微月适时接道:“世子爷,听闻您将徐姑娘养在外面院子里。现今府中人人都称您养了罪臣之女作外室,总归有不妥。”
“是不妥。”盛永年沉声道,“根据我盛家家规,主母嫁入府,我盛家儿郎便不该再篆养外室。”
“故,我想请求母亲,允我纳锦巧为贵妾!”他面朝孟氏和司微月二人,双膝陡然下跪。
孟氏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昏厥。
司微月上前搀扶住她,几个丫鬟婆子赶紧给她掐人中。
“你,你是要毁了我们侯府啊!”孟氏醒来后颤抖着手指着盛永年骂道。
盛永年低头跪在地上由她骂,就是死不松口,一定纳徐锦巧为妾。
“母亲,我深爱徐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