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难逃他的牢笼了。
可是他对我,到底有几分
我隔空淡声道:“告诉你主子,忘不了。让他明日派个暗网的人来。哦,最好要会象声的。”
窗外人影一晃,不见踪影。
我轻轻叹息,泡过澡后,便沉沉入睡了。
睡梦中,总觉得身后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我,带着淡淡的木香。等醒来后,身侧冰凉一片,并无人息。
做梦了?
第二日,墨笔带来个人,“这个。”
我了然,问:“可会仿婴儿啼哭?”
那人点头。
“从今夜子时开始,在温家宅内装小儿啼哭,断断续续,约莫每次一刻钟,歇半盏茶,半个时辰后离开。持续十天。”
那人得令离开,墨笔一脸疑惑,“你要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让他附耳过来,“秘密。”
“你你,你小人得志!”
盛夏雨说下就下,哗啦啦,如盆倾倒。
“大娘叨扰了,可否讨碗水喝?”我抹开额间雨滴,敲开一户人家的门,问道。
那大娘观了观我和渐风,我带着那张龟奴的人皮面具。
因为我发现,那面具一看就是一副憨厚老实样,换上炼师的道袍,比我真容更容易让人信服——不看长相,只看我专业能力。
大娘笑呵呵,很是和气地请我们进去:“两位炼师客气,快请进。”
我喝着水,看着雨帘朦胧,和大娘闲聊。
其实不用闲聊,我也知,这家人姓陆,人口简单,除了陆大娘,下面就是她儿子和儿媳,都是淳朴的务农人。
毕竟敲开门前,我和渐风可是在这附近踩过多次点了。
为何选中的是陆家,自然是他们家西墙上流沟旁的一处裂缝,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然,我们纯粹出自一片好心。并非是像丁威那般,只想着骗钱。若说私心嘛,也有。顺便借着这个临京小村推广推广我在京郊布下的驻点——清风阁。
要想不动声色地接近朝廷中人,神算子的名声总要靠别人远播才更可信不是。
城里的,靠魏其修散播,但是这里的,我想自己来。
起身走之前,我装作正好发现了什么一般,指着那处流沟旁的缝隙:“大娘,你家中近来可是有孕妇小产?”
陆大娘大骇,“哎呀,我儿媳妇上月不小心摔了,七个月的胎儿就这么没了幽静炼师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当然是亲眼所见啊。
但是实情如此,我却不会这般说出来,不然怎么体现相术的神通广大?
我走近西墙,装模作样左瞧瞧,右敲敲。一副认真仔细审视的样儿,见大娘终于忍不住问怎么回事,我才故作高深,沉吟道:“大娘,你们家这墙,怕是要拆。您媳妇小产的原因,怕就是这墙中乾坤引起的。”
大娘茫然,赶忙追问。
“大娘,你听,”我示意她耳贴墙仔细听。
“是不是有呜呜的声音?”
陆大娘刚要摇头,转瞬惊诧,“咦,好像还真有,这,这,这墙怎么还有声音?”
“这叫鬼哭墙,乃风水上的大凶。”
见陆大娘面色唰白,我一本正经解释:
“我师父流传于我的风水术中,提到的一种鲁班门的技法中,有这么一句:财源流尽穷到底,马倒禄斜背到家。这种大凶的风水布局,不是行家,还真看不出,你们陆家从前与谁家是世仇?”
这墙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不是父辈便是祖辈修葺的,所以,若非上一世的恩怨,就是上上世的恩怨。
“此话从何说起啊?”
我又解释:“这种风水布局,大多是仇家刻意为之,一般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用这个损招的!”
大娘一听,咬牙恨恨:“这个遭天杀的!不用想,肯定就是旁边那户姓高的!我与你说”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陆大娘的话。
我转头望去,眼皮一跳,要不要这么巧,这种穷乡僻壤都能遇上熟人?
略有种做坏事,却被熟人抓包的心虚感。
好在,张润只是看了我一眼,转而问陆大娘:“这位大娘,可否借您屋檐避会雨?”
陆大娘见他面善又一身书生打扮,也是十分热心地请他进来了。进屋备茶水去了。
张润见人走远,直接开门见山:“我早说过,你这种人就该和远兮锁死捆绑一起,少去祸害欺骗别人。”
我从袖中取出一名儒孤本,一副讨好似地双手奉上,“小小心意,公子莫嫌弃。”
张润不动,可我明显从他眼里看出惊喜,赶紧道:“张大儒的平夷策论,世间可是仅此一本”
“不必收买我,我不与骗子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