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笔在一处屋檐上停下,我观了观院子的环境,猜想这里应该是卧房。
厢房里燃着熏香,清雅好闻,我看着那优雅从容的身影,不满抱怨:“上次我看皇上身边新提拔的高大人,千金裘,汗血宝驹,好不威风,看看人家是怎么对自己人的。”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对自己人多舍得,再看看你怎么对自己人的。你不给马车就算了,连头驴子也没有,光让我两条腿蹬蹬蹬地跑来。
“太扎眼,影响我们幽会。”
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把自己呛个半死。
“咳咳”
魏其修轻轻抚着我的背,温暖且温柔的触感,因为弯着腰咳嗽,我的发丝不小心触着他的衣袍,触鼻尖萦绕着他淡淡的气息,我理智想要避开,但实际上,竟是不觉得排斥,还挺享受的。
难不成被吻过就不同了?似乎还真是。
我浅抿了口茶,“王爷找我何事?”
魏其修轻击了几下桌面,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庚帖。用两根手指推到我面前。我拿起,打开。
温念竹,天福三年五月廿二生,坤造,芬洲温家三房长女,父温平,母蒋氏,弟温颂。
我看完,心中的疑惑也解了大半,将庚帖推回给他。女子的庚帖是不会随意给人的,除非双方要成婚。
看来就算和上一世轨迹不同,这一世他还是逃不过被赐婚的命运。
我心里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好在魏其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我努力掩藏的欢快。
我也下意识地轻击着桌面,等着他说话。击了几下后,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我这个习惯,竟是从他这里学来的。
心中有点赧然,笼了笼手,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茶水。顺便也给他,倒了一杯。
魏其修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会,“我要你,帮我破坏这桩婚事。”
“天家赐婚,王爷都没法推辞,我一介布衣,如何帮您如愿?”
“是你的话,就可以。”魏其修看着我,眼里慢慢浮起笑意,“此事我不便出面解决,只能让你来。”
“温平为官清廉,是难得的纯臣,我要你不伤害温家的同时,让这桩婚事作废。”
真正的那种笑意,让他看起来清俊又温柔,可是我的心情却变得很奇怪,似乎有点莫名的焦躁。
“开什么玩笑,世上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不想要人家,又不想人家受伤害,王爷的心肠真好。”
最后一句,我不自觉地咬得特别重。
“一万两——黄金。”
我更不乐意了,“之前丁威你可是给了三万两。”
意思就是,他帮你做事,能值三万两,我才一万两,薪酬降这么多,才不干呢!
“那不如这样,我让墨笔带你去库房挑样东西带走,当作补偿。”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试探问:“王爷近来,缺钱?”
魏其修不置可否,微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我没来过,但是想来是他的一处别院。他若别处无巢,前世,怎么会十天半月,难见他一面。
他这人眼光高,库房里的必然都是好货,我很爽快答应了。
临走时,忽然想起墨笔对我那态度,还是厚着脸皮折返回去,“那个,王爷可否亲自陪我去一趟库房,省的我要是挑了太贵重的,墨笔做不了主。”
魏其修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知道心虚了?”
呃
话是这么说,但他倒是爽快得亲自带我去了趟库房。
太过扎眼的名贵东西,我倒也不敢挑,毕竟如今只身在京,拿着这东西,也怕被贼惦记。想了想,挑了一套不错的茶具,顺走了几幅名家的字画。
瓦子楼到时会改成玉盘楼,到时用来装点那边,雅而不俗,还省了一大笔钱。毕竟名家的要么天价,要么有价难求,人家既然开口了,我要是客气,岂不是看不起人了?
身外之物过剩的人,怎么会在意你拿走什么。魏其修倒是不阻拦,只是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古怪。
“挑完了?”
我满意点头,抱着东西走出来,“王爷别忘了,还差黄金。”
“少不了你。但你务必要在三个月内,解决此事。”
“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既然接下,必定完成任务。”
说完,我刚想走,魏其修拦下我,“这些东西,墨笔会送到嵩音坊,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墨笔就算不情愿,还是直接从我怀里抱走了全部东西。魏其修牵了我的手,带我上了马车。
“王爷带我去哪?”
“到了你便知道了。”
马车行了一段路,缓缓停下,我下车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