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听四爷这么问才低头去看,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呢。
她摸了摸手背:“许是方才被花枝划了一下,爷要是不说妾身怕是都不会发觉。不妨事的。”
她说着又同时抬手按住探头探头的小姑娘,那句不妨事的也是对二格格说的。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四爷自然明白这是李沈娇怪他说了这话惹得二格格担忧呢。
这会儿二格格已经扒着李沈娇的手背吹气了。
苏培盛这会儿已经搬了圈椅来,四爷抬手示意李沈娇也坐。
丫头奴才们都有眼色地退到了廊外的位置去,几个女孩儿也被牵了下去。
李沈娇主动拖动圈椅往四爷那边靠了靠:“爷还没看阿满做的如何呢?”
四爷依言望向二格格献宝似的捧上的花环,配色一眼望过去是挑不出错的,花木相接处也是处理得相得益彰:“这是跟忠嬷嬷学得?可以出师了。这是绿海棠?你额娘喜欢的?”
四爷抬手轻点了点衔接处的一朵绿海棠,这样金贵的品种就这样被四爷吩咐搬来供娘俩做花环还不都是因为李沈娇喜欢?
四爷这最后一句算是夸到点子上了,小姑娘顿时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
四爷一直轻颔首,只是眼睛却慢慢望向了李沈娇:“你今儿个这身衣裳,爷不曾见你穿过?”
李沈娇又愣了愣,说实话她都不一定能记得每回四爷来穿的是什么衣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针线房才送来的秋装,爷瞧着可是有什么不妥当吗?”
李沈娇没忘记今儿个是大阿哥的三七,今儿个穿的是针线房做的一身梅子青色的秋装,白兔捧明珠的暗纹算是点缀,只衣襟和袖口下的零星碎珠子算是点缀了。
又因为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浑身上下的首饰都素净极了,四爷这问话大抵是觉着她今儿个穿得太素净了?
李沈娇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原本就不爱穿得太费事儿,因着是大阿哥的三七也确实是有意避讳着,难不成四爷还觉着这样的有意不妥了?
李沈娇都准备好在四爷说出“不必太过刻意”等话进行反驳了,未料四爷“嗯”了一声道:“料子看着差了些。爷前些日子不得空,这阵子会多来看你的。”
李沈娇:?好端端地怎么又扯到来不来她这里了?
四爷又看了看李沈娇的手背,像是不大信是花枝划着了。
倒像是……觉得是衣裳料子不好磨着李沈娇了?
至于说起忙不忙,方才李沈娇那话说身上的秋装是针线房前阵子做的,那不就是在说因为他这阵子没有来东院所以没有见过李沈娇穿过吗?
四爷还真想了想,确实是有一阵子没来东院了,怪不得李沈娇对着他“暗暗抱怨”。
于是便有了四爷方才那话。
左右这回李沈娇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四爷是怎么想的,万幸被两人忽视已久的二格格不高兴了拉着李沈娇问额娘做的花环呢。
四爷在边上看着,当阿玛的那股劲儿又犯了:“跟忠嬷嬷进学可觉辛苦?”
小姑娘忙着指导“笨额娘”扎花,听见四爷的问话头也不回:“好玩。”
四爷一噎。
倒是李沈娇揶揄地看他一眼,接过话茬:“那在嬷嬷那里都玩了什么学了什么呀?”
二格格这下乖乖回答了:“念书写字,听嬷嬷弹琴,嬷嬷还教我们怎么握马鞭,还玩了花环和……好多好多。”小姑娘掰着手指都数不完。
四爷问了句:“握马鞭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不至于不让格格们学骑马,骑马能强身健体,只是两个格格年纪都还小,他虽找了教导骑射的先生,但却并没有急着安排。
李沈娇在一旁捂脸解释:“忠嬷嬷说……两位格格打小学会握马鞭,往后抽人才不会手疼。”
忠嬷嬷还有一句是,“满洲姑奶奶可不能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欺负”。
李沈娇觉得那话说的挺对的,不过瞧着这会儿四爷一言难尽的表情,李沈娇选择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四爷这会儿的表情不能说是恼怒,但也不像是赞同,真就是一言难尽的感觉:“你……过阵子爷得空了也教教你。”
这下又换成李沈娇傻了。
这不是在说着阿满吗?怎么四爷也能扯到她的身上来?
二格格学的她现在也要学吗?
大抵是李沈娇脸上的意外太过明显,四爷明目张胆捏了捏李沈娇的手腕:“你若是不学,往后怕是还不如二阿满呢?”
阿满闻声抬头小姑娘十分的掷地有声:“学!”
李沈娇干笑两声,最后选择应和:“好,学!”
很好,李沈娇收到来自四爷和阿满两人四目满意的目光。
等李沈娇和二格格各自又编好了一个花环,四爷后来也上手做了一个,只是做到一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