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当冬日的雪花落在满是露水小道上,望舒镜黎终于得以解脱。
虚脱的身体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趴在朱清衍胸前,浑身大汗淋漓,满脸红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朱清衍也有些疲惫,轻轻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满眼的爱意。
这一晚上可把她折腾的够呛。
望舒镜黎感觉到朱清衍的动作,抬头,满脸幽怨的看着他,眼中泛起泪花,委屈的说道:“都说了…轻点…你就会欺负我…”
朱清衍哈哈笑了笑,将她抱在怀中:“我错了,好吧?”
望舒镜黎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但并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反而还往里面挤了挤,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嘴上却说:“不理你了,睡觉。”
朱清衍也有些困,嗅着望舒镜黎发丝间的香味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五个时辰。
这五个时辰,外面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经过一天的时间,封薪城的百姓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归了,一系列其他相府也已经搬到了新都城中,唯独朱府还没有。
时间回到一天前,金陵,朱府。
李亚芝落魄的从门口走出,不知要去往何处。
张馨月于心不忍,问道:“老爷,真的不留她吗?”
朱镇冯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曙夜已经走了,这个家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
“可她能去哪?”张馨月问道。
朱镇冯说道:“无论她去哪,我给她的那块令牌都足够她丰衣足食了。”
“好吧…”
张雯雯匆匆跑出来说道:“子柠姐醒了!”
二人闻言,连忙回身,前去查看。
“你安心养着,没多久就能恢复了。”书生说道,随后退了出来。
朱镇冯见状,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书生回头看了一眼,一道结界将四人包裹住:“人是醒了,但很不乐观,那柄发簪只能维持二十七天,二十七天后她必死无疑。”
这句话让朱镇冯如遭雷击,脸色惨白的后退半步:“真的…没办法了吗…”
书生遗憾的摇了摇头:“若是东家在这,或许有办法,但现在…”
朱镇冯点点头:“我明白了…”
书生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封薪城,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好。”
说罢,离开了。
朱镇冯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使自己看上去很轻松,推门走了进去。
“子柠,好些了吗?”他问道。
朱清懿笑了笑,沙哑的说道:“好多了,书生说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朱镇冯心头一疼,但依旧微笑着:“那就好那就好,那什么你先休息,我去京都看看,你也知道,这丞相的位子烦死了,走了啊。”说罢,逃跑似的离开。
“父亲慢走。”
见朱镇冯如同一阵风一样的离开,张馨月和张雯雯愣了一下。
“你进去照看子柠,我去看看你父亲。”张馨月担忧的说道。
张雯雯点头答应。
然而,张馨月在金陵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朱镇冯的影子。
只可能在哪里了…
………
太阳渐渐西沉,张馨月在一处山林中找到了朱镇冯,发现他一个人在一座坟墓前喝着闷酒。
“老爷,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张馨月红着眼圈说道。
这里,是徐凝的坟墓。
“馨月?你来了,我和阿凝正说你呢,你来正好。阿凝,还记得她吗?张馨月,你最好的姐妹…”
张馨月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那墓碑,说道:“老爷,您醉了,天黑了,我们该回去了。”说着,便将他扶起。
朱镇冯挣开她的手,嚷嚷道:“我没醉!我还有事没和阿凝说呢…那个词叫啥来着?对,汇报,向阿凝汇报!是这么说的吧?阿凝?”
泪水从张馨月眼角滑落,她依旧劝道:“老爷,回去吧,别让孩子担心…”
“哎呀你放开!”朱镇冯将张馨月推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让我…在这里呆会…我…我不配做他们的父亲…我不配…”说着说着,朱镇冯的声音开始颤抖。
“自从来到这个位置…我就一天都没有闲过…我…我朱镇冯…对国…对民我敢说问心无愧!但…但我不敢对我的家人说…我…我因为国事,将子柠送走使她还在襁褓中就背井离乡…阿凝病重没能陪她…阿凝病逝没能陪她…子桉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后来…子桉回来了…子柠也回来了…好日子没过几天…子桉又消失了…我因为这个位置要守着龙脉我没能去找他…我因为这个位置没有关注亚芝和曙夜…为了守这个龙脉现在连子柠都保不住…我称职…我对不起你啊…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