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送死?”
男人轻快狂妄的笑声吓得谢南栀也怔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危。
笑得野痞,笑得勾人。
眉眼弯弯,獠牙乍现,好一把柔情的夺命刀。
宛若低语的邪神,好言轻哄就能随意收走旁人的性命。
当头一棒把温皖吓得脸色惨白,她愣了好一会儿,转而还想分辨几句,被雁回不知从哪顺来的布塞了一嘴。
呜呜呜的发不出一个字词。
一股腥臭味从她嘴里传出,温皖呛得反胃,吐又吐不出来。
雁回耸着鼻子在她身边到处嗅,又闻了闻自己的手,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顺来的布问道:“这什么布啊?这么臭。”
旁边几个洒扫婆子端着木盆路过,害怕惹祸上身,吓得一激灵跪下,瑟瑟发抖地回答:“这这是洗夜壶的布。”
夜壶?!
温皖和雁回不约而同石化。
长这么大,别说吃洗夜壶的布了,这玩意他们就连见都未曾见过。
顾危的笑僵在脸上,谢南栀的心悸陡然消失,俩人默契地默默退后。
雁回瞧见俩人动作,满脸苦大仇深。
要不是让这妮子闭嘴,他犯得着丢这么大的脸??
他转头恶狠狠地谛视温皖,像一匹气煞的狼,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吞食果腹。
走进了些,他向吓傻的女娘伸出魔爪。
没有激烈的挣扎,温皖被他的表情吓呆,再一转眼,男人扯住她的衣袖使劲擦手,恨不得擦掉一块皮。
温皖:“”
几人互相嫌弃地回到前院。
温皖被人丢了出去,双手反剪摔在青石砖上。
顾危冷呵一声,表情恢复往常,他贬斥:“在背后嚼舌根就是你们国公府的教养?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谢辞舟忿忿不平。
国公府的教养还轮得到他指手画脚?
皖儿肯定是实话实说,他接受不了事实就想把错则怪罪在他人身上,实非君子所为。
倒是皖儿
谢辞舟稍稍撸起袖子准备将人扶起,刚一靠近,一股子熏人的恶臭味扑面袭来,他恍惚了好半晌,弄清楚臭味来源后,默默退了回去。
谢淮目睹了好一会儿,胸口的气不打一处来。
真当他国公府这么好欺负?!
三番两次上门叨扰,还下手歹毒!
他启唇,声音硬朗:“敢问督主,为何屡次插手我家家事?”
这些人的怒火顾危全然未当一回事,掀起眼帘闲散道:“好端端一个小娇娘被你们藏起来折磨得不成人样,本督总得调查调查贵府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好去回禀陛下。”
他还想回禀陛下?!
谢淮气得脸都僵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国公府的百年基业可就完了呀!
他忍住焦躁,长抒一口浊气,迫使自己沉住气说:“你告诉过陛下?”
黑云飘散,顾危瞥他一眼,在阳光底下伸出左手,兀自欣赏银戒。
欣赏够了,才慢吞吞回答:“谢国公怕什么,本督这不是还在调查中么。”
闻言,谢淮终于卸下重力,松了口气。
面色都转为缓和。
顾危将他的情绪变化悉数收进眼底,凤眼上扬,刻意问:“你在紧张什么?”
谢淮抖了抖肩膀,“我治家不严已是京中笑话,还望顾督主给我留点颜面。”
“陛下日理万机,我府中的家事不必扰了陛下清净。”
“行。”
顾危一口答应。
“不回禀陛下也可以——”
“那我们聊聊谢南栀。”
谢淮双眼一闭,他就知道这阉人哪有那么好说话!
心里将他骂了个遍,面上还是慈父模样。
“南栀这孩子近日在督主府添了不少乱子吧?”
一缕清风顺着夹道穿来,穿过寥寥数人,穿过六神无主的谢南栀,穿过顾危,顺着他幽深的眼神打了个转,回旋至谢南栀身边,清凉刺骨。
“她啊——”
“惹是生非,经常惹得本督心烦意乱。”
“最近,还学会顶嘴,本督看她好生躁怒。”
谢淮孙氏一行人听了顾危的控诉,心中满是期盼。
顾危厌恶谢南栀甚好,无人再护着她,她还能不乖乖回到国公府?
只要等着顾危一声令下,谢南栀今日便是逃不掉了。
没承想——
男人的话再次幽幽传来,“如此讨嫌,本督还是将她带回青云巷好好调教一番吧。”
孙氏错愕,这算怎么一回事?
她焦炙万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