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清朝同治年间，有个叫史家庄的地方，庄里住着一位史员外，他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邻村的一位秀才，二女儿则嫁给了本村的一位举人。两位女婿皆是饱读诗书之士，与他们相比，史家上下竟没有一人识字，这让史员外感到十分苦恼。
于是，史员外便萌生出了办学的念头，希望能改变现状。然而，办学并非易事，教师和学生都好解决，但教师却是个难题。不仅本村，就连周围的几个村子也找不到一个识字的人，更别提找老师了。面对这个困境，史员外并未气馁，而是开始四处奔波，寻找合适的人选。
消息传开后，史员外的亲戚们纷纷行动起来，通过各种关系打听有没有适合的教师。大家齐心协力，从近处到远处，不断地扩散消息，决心一定要找到一位教师，将学校开办起来。
史家庄招聘教师的消息，慢慢传进了玉田县甄会蒙的耳朵里。甄会蒙不识字，但他很想得到这份工作。一个不识字的人能当教师吗？回答是肯定的。因为他有一个独特的本领——会蒙人。凭借这个绝招，他毫不犹豫地前往史家庄应聘。
甄会蒙自信满满地向史家庄自荐担任教师一职，这让史员外感到非常惊喜。史员外立刻将甄会蒙视为上宾，并热情款待。有了教室，史员外马上派手下腾空家庙中的两间房屋，摆放好桌凳，作为教室使用。同时，他还找来了十几个孩子充当学生。现在，有了教师、学生和教师，学校算是正式开办起来了。
开学的第一天，甄会蒙在史员外的陪同下，走进教室开始上课。在课堂上，他面对十几个学生，在没有书的情况下讲什么呢？即便有书他也不识字，那就只有蒙，即便会蒙，又蒙什么呢？甄会蒙正在搜肠刮肚之际，突然，一只老鼠从墙窟窿里伸出头来，这给甄会蒙提供了教材，于是，他教学生们说：“出头者”。
学生们也就跟着说：“出头者”。
由于学生们高声喊叫，把老鼠吓的缩回去了，甄会蒙又教学生们说：“缩头者”。
学生们又跟着老师说：“缩头者”。
甄老师把出头者和缩头者六个字，教了一次又一次，学生们学了一遍又一遍。这左一个出头者，右一个缩头者，老鼠觉得老师和学生都在瞎喊，对自己没什么危害，索性跑到洞外，蹲在墙根下听动静。
甄会蒙见老鼠出洞，又想再找个话题，于是指着老鼠对学生们说：“这个东西叫老鼠，记住！”
学生们齐声回答道：“记住啦！”
甄会蒙得意地继续说道：“你们看它有几条腿呀？”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四条腿！”
甄会蒙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些孩子还挺聪明的嘛！”接着，他又问：“那你们知道老鼠为什么要跑吗？”
学生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甄会蒙灵机一动，笑着说：“因为它怕我们打它呀！所以我们不能打老鼠哦，要爱护小动物。”
学生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甄会蒙又带着他们一起念起了“出头者、缩头者、老鼠”等词语，教室里回荡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
老鼠的这一举动，甄老师看在眼里，他灵机一动，又教学生们说：“蹲墙根”。 学生们又跟着老师说：“蹲墙根”。 由于学生们的嗓音宏亮，把老鼠吓了一跳，刺溜一声，就钻进洞里，甄会蒙抓住时机，又教说：“刺家火”。 学生们也跟着老师说：“刺家火”。 最后甄老师就把“出头者，缩头者，蹲墙根，刺家火”， 这12个字连起来，作为教学的内容。史员外在一旁把老师的教学情况，看的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他认为甄会蒙出口成章，还有之乎者也，是个有学问的好老师。于是，史员外便邀请甄会蒙去家中给孩子当先生。甄会蒙欣然答应，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教导孩子们。
天长日久，甄会蒙没有新发现，也就没有新词，每天总教“出头者，缩头者，蹲墙根，刺家火”， 这就引起了史员外对甄老师的才学，产生了怀疑。
是年，直隶省会保定，举行乡试，史员外的两个女婿，同时中了举人，同年北京会试，又双双考取了进士。真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非常得意，到处夸耀，到处报喜。一天，两位进士同时到史家庄向岳父大人报喜，史员外非常高兴，大排筵席予以款待，并特请甄老师作陪，藉此在进士面前，要考证一下他的真才实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史员外说：“今日宴请二位贤婿，一来是庆贺你们高中，二来是想考考你们的学问。”于是，史员外便出了一道上联：“二龙腾飞，一举成名天下知。”大女婿思索片刻后对道：“两凤起舞，双飞比翼人间情。”小女婿也不甘示弱，接着对道：“三星拱照，三人同行世间路。”史员外听了十分满意，连连点头称赞。
这时，甄老师也来了兴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来凑个热闹吧！”于是他便吟道：“四季发财，四海升平九州同。”史员外和两位进士听了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