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早,宝华汇报说已经查出大马猴跟踪司恋的一系列行为——确有猫儿腻。
窦逍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玩意儿没处理。
他捋了捋调查得来的信息,猜想那孙子既然刚本科毕业,那他跟来燕城很可能就会留在这边找工作、继续对司恋穷追不舍,到时候癞蛤蟆就算不咬人它也膈应人。
不行,距离那孙子‘刑满释放’还有十几个小时了,他得赶紧想个辙给丫整走。
做局陷害他嫖娼?
放线引诱他网贷?
要不直接给丫腿打折?
嗐,大难不死,累善积德。
这些阴沟里的恶心事儿、他以前岁数小不服管的啥时候都做不来,何况是现在。
一时半会儿没能想出最优方案,先忙正事。
刚巧中午有个饭局,窦逍在会所碰上了他妹夫-徐郅恒。
太子爷难得到这穷乡僻壤跟人谈事儿,用餐后,窦逍就直接将人押来了他的工作室,想让哥们儿帮着参谋参谋,关于处置前任,究竟要怎么做,才显得他不是那么仗势欺人,又能以防后患。
据调查,原来马桁之前是在司恋一家三口在阳城住的那家五星酒店实习来着,健身房员工兼泳池救生员。
这个月刚好实习结束,他本是在走流程要留在实习单位的,不知为何,这小子突然填了张离职单丢给主管就直接撂摊儿走了,酒店那边十分后悔提前给他开具了实习证明。
窦逍一看便知,他即辞即走定是因为在酒店碰上了司恋,再联合相熟的同事为他提供线索,进而从酒店跟到医院,再跟以前同学一打听司恋现在的工作单位,又从医院跟来燕城。
最让窦逍觉着这人膈应脚面子的是,他竟然在网上买了司恋的车票信息,所以才能在火车上各种换座位、跟司恋挨那么近。
没错,互联网高速发展的今天,黑灰产业链也在不断发展,正因为有人购买,有需求才有市场,这种信息倒卖服务才会应运而生,且火烧不尽。
由此可见,这种小喽啰倘若置之不理,必然还会干出更多框外的事,比如黑进司恋手机偷查她网购地址等等,想想就膈应。
彩虹小楼天台吧台边,窦逍说要亲自为他妹夫整一杯手冲。
他边生疏操作,边简单讲了讲他和司恋之间勾勾搭搭那点事儿,嘴角始终噙着笑。
其实他们兄弟之间以往很少聊感情,或者说,男女之情,因为头些年那些都是瞎扯淡,根本没走心,哪来的特么情。
是回国后的这一年大家都成熟了许多,岁数大了心思也多了些深沉,再加上好几个都拥有了于各自而言的命中注定,才渐渐在这方面有了越来越多共鸣。
徐郅恒听完窦逍的纯情分享,瞥了眼他裤裆,送出一句总结加揶揄:“哼,说了半天,不就是见色起意,你现在行么你~”
“滚你丫的,我车祸下半身又没致残!”
窦逍将咖啡往他面前一推:“给,喝吧,趁热毒死你。”
徐郅恒闲在地端起咖啡杯,先闻后尝,一脸嫌弃:“太酸。”
窦逍点了根烟,一丢打火机:“能不酸嘛,那小子可不是什么追求者,是司恋实打实口封的前男友,我这还什么都没是呢,就冒出个前男友,我能容他在司恋面前蹦跶?说正经的,你能不能在酒店圈儿帮我打一圈儿招呼,直接给丫封杀,让他在这头儿找不着工作,就直接回老家就得了。”
徐郅恒轻嗤:“你比咖啡还酸。”
窦逍抽烟默认:“酸你就别喝,麻溜儿干活!”
徐郅恒正有此意,他放下杯尽可能推远,抻过窦逍的笔记本电脑展了两眼调查资料,精准提炼重点:“据我了解,东北人和鲁省孩子差不多,好多学历不上不下的都热衷于毕业就考公,你看他还考了教师资格证,有可能就是想当体育老师,怎么着也比挨酒店伺候人强,所以,你光查他不行,得查查他父母,看他为什么没走这条路,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这种喽啰,与其让他恨你,不如让他欠你。”
和前任化干戈为玉帛,还得是过来人。
窦逍瞬间豁然开朗,想好了怎么办。
心里一舒坦,他乐着抽的那最后一口烟差点没把他呛死,哐哐咳那几下就像个毒秧子,还突然耳鸣。
他捅着耳朵跟哥们儿念叨:“最近好几次了,突然就跟开车进隧道了似的,你有过么?就突然,降噪开,耳边呼呼响,那种~”
徐郅恒点了下头:“嗯,也有,尤其晚上加班加点儿的时候,就是累的,压力大,没事儿等你再恢复恢复,多运动就好了,尤其床上运动一加上,保你药到病除。”
窦逍被他眼里那狡黠的贼光内涵到,卸磨杀驴:“去去去,赶紧走吧你,三句话就往屋里跑,你哥哥我现在走的是纯情路线,听不了这个。”
他边说,边重新掌握键盘,想搜搜这种突然的耳鸣是不是啥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