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还以为是高贵的公子哥,破烂一群,原来就是你们欺负我们家大人,哼哼,大人竟然把你们交到我手中,便说明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刀疤脸撸起袖子,一步踏进柴房,还未有所动作,就被一左一右两边的人拉住。
“淡定!别冲动!大人还没说要怎么处置他们,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教训了他们就不怕被报复吗?”
“而且大人也没说要对他们面动手动脚,万一你这一动出了毛病怎么办?”
两人皆是为了他好。
刀疤脸似乎也能感受到伙伴的善意,挥舞着的拳头犹豫下来,咬咬牙,“管他呢,昨天老的跟条狗一样,就差跪在他们面前了,如今有了机会,当然要好好教训一番!你们难道非要看老子忍气吞声才满意吗?!”
旁边的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松手之后退后两步。
“你动手可以,等我们哥俩走了再动手吧,不然大人问起来也解释不清楚。”
“那当然,大家都是兄弟,难道我还能连累了你们不成?就算你们不说,大人问起来的时候我也应当独自站出,一律后果不用你们承担!”
两人见说什么话都劝不住,唉声叹气走开,柴房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徐小小来的时候说的豪言壮志最多,可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浑身发抖的。
知道可能会面临死亡,她心中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步,还是忍不住害怕。
她看向赵裴之,身上的颤抖才减轻了不少,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赵大人就是她最好的良药。
李籽沐见着步步走来的刀疤脸心里也是一阵犯怵,可表面上仍能临危不惧。
最淡定的莫过于赵裴之,即便身处柴房,手脚皆被绑住,可他脸上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此时此刻正在野外漫步,而不是寄人篱下。
“你想打我?”
刀疤脸点头,笑都快咧到了后脑勺,咬牙切齿:
“废话,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他抬起大如斗的拳头,眼见那座山一样的拳头就要落下,李籽沐和徐小小不约而同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赵裴之散漫的声音从他身下响起。
“确定吗?你敢动我分毫,你家大人都能要了你的命,为了一时泄愤搭上一条性命,真的值得吗?”
“我家大人跟你们不共戴天,就算把你们打个半死,又岂能以此为借口对我如何?”
“你会这样想,那就是太不了解你家大人了,你家大人对懿国公忠心耿耿,在地牢当中就算是被自己人毒哑巴了也一声不吭,对于懿国公的事情更是只言片语都没有流落在外,这样忠心耿耿的一个人,抓住了像本官这样重要的官员,如何能将自己的私人恩怨放在前面,而不是先把我们抓去邀功呢?”
经他一言,刀疤脸心中顿悟,又不想让对方看出来他想收手,拳头尴尬地停在空中,忽然摸上自己的头。
“想起来有点事,改天再来收拾你们!等着瞧!”
李籽沐和徐小小目瞪口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赵裴之笑笑,“如何?我聪明吧?”
要不是她们的手被捆着,就给他竖给大拇指了,如今也是连连点头,夸赞不绝。
三人一连被关了几日,除了自由上受到限制,其他的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该吃吃,该喝喝。
每到饭点,都会有人为他们送来吃食,那饭菜虽平平无奇,可也没搞什么破坏,让人吃的舒心,吃的放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今日,一大早,李籽沐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心中惴惴不安。
寻常这个时间早就有人主动送来饭菜,可如今已经接近正午,早上的饭还没送来,外面该不会出事了吧?
只可惜他们手脚都被捆着,就算透过纸糊的窗户,也只能看到外头稀稀疏疏的人影,便是连声音也听不清,更别说如何得知我也没发生什么了。
“吱呀——”
刀疤脸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走进来,吊儿郎当地冲旁边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立马扑来,就那么一左一右架着他们往外走。
“哎哟,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被绑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可要小心点,万一一个不注意伤筋动骨,看你们家大人怎么跟懿国公交代。”
刀疤脸在前面走着,听到这话突然停下,回头冲着赵裴之的方向瞪了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都这样寄人篱下了,还以为自己是天大的官员呢?若论官员,就算你们几个加起来也比不过我们懿国公!”
李籽沐冷笑一声,跟着火上浇油。
“从他背叛陛下,背叛吴国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万人敬仰的国公了,邪不压正,像他这样的小人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不信走着瞧!”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