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弯腰拾起地上那柄重新现出身形的戒刀。
相比之前换了两三次的衙门配属制式腰刀,它显得更窄更短,且不同于前世所见刀身巨大前部带尖的戒刀,这柄戒刀曲如鸟羽前部锋锐,刀刃处薄如蝉翼,握在手中却沉重得很。
他尝试将部分罡气注入其中,刀身陡然发出一阵厉啸,一股凶煞之意从其中涌出来,刀身也缓缓浮现出两个淡金色铭文,仔细辨认却是两个字——灵隐!
要说这柄灵隐刀作为戒刀本不可用作杀戮,可这柄凶刀竟不知饮了多少血液,端得如此凶戾。
一股明悟自刀身传入脑海,他心念一动,那刀刃隐没在空气中,再一动念,一股罡气自丹田窜出来直冲入那刀刃,刀刃在感知中又变长了一些,且随着他注入越多而继续延伸!
如此宝兵!
他散去罡气,将恢复原状的戒刀收回取自妖僧腰间的不知名黝黑皮套,抬头望了眼庭院,四名捕快召集了部分壮丁和魏家仆役,正有条不紊地对现场人员救治。
他低头看向面板:
【金色能量剩余:零】
【蓝色能量剩余:一百三十九】
这妖僧献上接近八十的能量,再加上连续三日每日二十点自动产出,蓝色能量来到了一百三十九。
他心神愉悦,可这么多能量却一时没了可提升的方向。
难不成要再想办法寻些开脉境武学来?可能遇到那将武学贴身存放的黑风寨大当家杜立三已殊为不易,要想再从某处取到功法又谈何容易?
他视线仿若穿透院墙和屋舍阻隔落于某处——说不得要回去看看那只雏鹰有没有被自己熬得失去方寸了。
……
晕过去的魏父子二人被抬走,不一会院子内就只剩下詹清婉一人。她将目光从魏家父子被抬走的方向转回来,注视着季川郑重行了一礼:
“季公子,今日之事甚是感激,若无你力挽狂澜于将倾,我真不知……”
她刚经历了从死到生的大起大落,此时仍酥胸乱颤,心中激荡莫名,仍无法平息。这趟本以为是来青山县游山玩水的路途,只是顺带帮自己意中人一个小忙,没成想差点死在这里。
她将复杂目光放在这身材修长面色平静的男子身上。
他只是安静站着,身上却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气味,她看着那对平静眼眸,身体缓缓平静,就像是无处安放的慌乱情绪终于有了着落,将脑中的繁杂情绪洗涤一空。
此时脑袋里才产生一道疑问——这小小青山县是怎么培养出来这等武艺高超之人的?
不说那刀法竟能与那妖僧打得有来有回,最后竟从金刚门最擅长的锻体法上将其轻易超越,甚至还能悟出那上等绝学,这等天资卓绝之人若拜入她们门派,也至少能混个长老亲传了。
可又转眼想到他目前所处尴尬境地,只是扼腕叹息:
也真是可惜,若不是惹上了金刚门,倘若换做别的什么邪魔外道,自己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将其引入山门,过得七八年说不得就能成长为门派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
见她只说了一半便眼中显出波澜说不下去,季川适时上前拱了拱手:
“无妨,此事本就是我应尽职责,若让青山县百姓在我眼前遭了殃,我心难安!”
季川面不改色说着违心话——若不是想着那可口妖人,自己可不会大费周章救这些不相干的江湖人士。
詹清婉却像是当了真,楚楚眼眸又泛起一丝涟漪,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季公子,想来那金刚门妖僧已记恨上你,若……你有需要,可至赤霞山寻我,或可护你家人周全。”
只能护持家人吗?
季川神色一怔,初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自己显露了此等修为和天赋才情,却只能换得这点承诺?这金刚门竟然比他以为的还要难缠,怎么着,若是惹上金刚门,难不成真只能等死?
他心头不禁警铃大作——这县令却有此渠道能得知金刚门妖僧复仇的消息?毕竟连苦主魏家父子两人都没能预料到如此境况。
看来,接下来要更加小心了!
于是心中生出一股久违的紧迫感。
况且另一件事也不能不注意——自己系统如此克制这些妖僧,若真让谁发现端倪说不得便要生出更大祸患,可现在系统便是自己一身修为源头且为性命所系,若真放下,才是真的自寻死路。
只能心中告诫自己要谨慎行事,绝对不能透露出自己这个秘密,想来要想办法用某种法子遮掩一番了。
……
待告别了詹清婉,随便敷衍几句回来定去赤霞山拜会云云,他又遣人往季铮那带个口信,顺手接过刚才吩咐买来的一盒糕点,转身往别院疾走。
至于那妖僧遗留衣物,也偷偷用布包了带出来,又找了个地方烧个干净。
他心中暗想——
时间紧迫,功法之事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