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笙似乎是很疲惫,目光慢慢的才挪到盛宁致身上,一张嘴声音十分嘶哑。
“我是大人的妾侍,我走不了的。”
盛宁致道:“只要你想,我为帮你想办法。”
春花笙面露困惑的表情:“那日我求你帮忙,你不肯,现在又来找我说能救我出去。夫人,我搞不懂您。”
盛宁致道:“若你的夫君要杀你和你的全家,你会作何感想?”
“夫人,大人那日刚被大夫诊断出身体问题,心中之痛,犹如万箭穿心,痛苦难当。一时失控,手误触及了您,那并非出自本意,更非真心欲置您于死地之境。夫人,您不能误会了大人。”春花笙情真意切,焦急地想替赵清叙辩驳。
“罢了,和你是说不通了。当日是你和长月阻止赵清叙杀我,这份情我得报。我会想办法让你免于流放之苦。”盛宁致道。
春花笙摇摇头:“大人含冤已死,我本不该独活,去流放也好,至少能侍奉大人的双亲,帮大人尽孝道。”
盛宁致无可奈何的目光,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的新他。他和达塔人勾结,出卖国家,祸害了多少大回的子民,他们的命不是命么。证据确凿之下,他已经认罪自杀,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春花笙哑然失笑:“夫人如此问,我倒真有些哑口无言了。这世间之事,有时并非黑白分明,也非言语所能尽述。总之,在我心里,大人就是最好的。”
“我尊重你的选择,要是你把赵清叙想的那么好能减轻你的痛苦,也不错。”
盛宁致心情复杂。
结束了和春花笙的见面,盛宁致步子重了很多。高璟翊见状,语调温和且坚定,劝慰道:“既然她要执迷不悟,你也无需感到压抑。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盛宁致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和释然:“在她身上,我好像能看到从前的自己。不过你说得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谢谢高大人通融。”
高璟翊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开口:“你对我这么客气,应该帮春花笙离开赵府,也不会找我了,是盛太傅会帮这个忙?”
盛宁致被问得一愣,是啊,如果自己去找萧韶九帮忙,他会同意么。
想着,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赵府的大门口。
长青从马车上下来,拿出脚凳,等盛宁致上车。
盛宁致回身告别,不等高璟翊说话,萧韶九骑马而来,卷起一地尘土。
“王爷?”高璟翊疑惑地开口。
萧韶九面色铁青,十分不悦,看看高璟翊又看看戴着帽子下盛宁致巴掌大的脸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他心里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一口。
他伸手把盛宁致直接拽上马,对盛宁轩道:“一个时辰我就送她回来,不用担心。”
萧韶九策马将盛宁致带回陋室。
“你干嘛?”盛宁致有些生气了。
萧韶九没有回答,而是让陋室的杂役送来一个暖手炉。
对上盛宁致因为生气而微瞪的眼睛,萧韶九重重地叹口气:“我有时候都恨我自己,再生气,看到你也气不起来了。”
盛宁致无语至极:“你生气哪门子气,你把我带这儿来干嘛?”
萧韶九问:“为什么找高璟翊也不找我?”
“什么?”
“你去见春花笙,为什么不找我。”
盛宁致:“我以为你看懂我的信。”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你劝我看开些,我怎么可能看开?看开就是让我放弃你么?我做不到。”萧韶九表情严肃认真,盯着盛宁致。
盛宁致转过身去,道:“两年前你看着我嫁给赵清叙,你这两年不是过得也很好么?何必给自己找些执念。”
“如果赵清叙待你好,我会忘了在集市上的那一眼。可偏偏他负了你,而我们又有了交集,我怎么还能放得下。”
“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们之前都没有想过,你办了赵清叙的案子,而我又是赵清叙的妻子,我们在一起,太难了。”
萧韶九拽着盛宁致的胳膊,让她面向自己,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你等我,我会请父皇下旨赐婚。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在意。”
这时杂役送来暖和炉,萧韶九接过塞到盛宁致的手里,眼里满是柔情。“天凉了,替我照顾好自己。”
善亲王府。
萧韶九很忙,作息也不规律,而王妃骆氏雪芙自幼身体弱,每天都得作息规律、早起早睡。
所以夫妻二人常常十几天也不见一次。
天凉以后,骆氏怕冷,屋里已经开始点火炉取暖了。
丫鬟平儿自小服侍骆氏,跟着嫁到王府后,主仆作伴,倒是也不无聊。
“小姐,王爷来了。在花亭,等您去见一面呢。”平儿的声音里满是喜悦,王爷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