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缩在氅子的毛领里,眼睛里亮晶晶望着天上不断的烟花,空气中泛着烟花爆炸的火药味,混着酒精的味道。
“锦儿,该回去睡觉了。”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
闻声,苏如锦立马回头,便看见叶帷安在灿烂夜空下,长身挺立,一身玄色锦袍勾勒出极完美的身躯。
她一下子弯着眼睛笑眯眯的,眼中爱意汹涌,伸出手张开:“夫君,抱。”
叶帷安看她这粘人的模样,笑得极宠溺,双手掐着她的腰捞进怀里,摸了摸脸:“喝得不少,酒量见涨。”
“夫君。”
“嗯?”
“叫鸣川上来,送南与风回府。”苏如锦挑眉,意图明显。
“好。”叶帷安掐了下她鼻尖。
抱着苏如锦下了房顶。
叶帷安敲了敲鸣川的房门,不等他开门便说:“送南女君回府,她喝多在房顶。”
没一句废话,转身回了房,像施命令。
走到床边,给苏如锦脱了衣服,她便钻进被窝里,只露个脸在外面,环着黑丝长发,朝他笑。
喝多了的苏如锦,像块炭火,灼热透亮。
叶帷安倏地想起什么,进了被子,端起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问:“夫人,什么叫不舒服?”
嗯?苏如锦被酒精麻痹了脑子。
“不舒服?没什么不舒服啊。”
叶帷安把她搂在话里,沉声:“刚才在屋顶,你说…难以忍受,不舒服。”
苏如锦酒醒了大半,哦,他听见了。
“不不不,你听错了,唉……放手。”
还没等解释,叶帷安又压了上去。
“你听我解释,叶帷安,我好累,没劲啊。”
“又不用你动,乖,躺着就行。”
苏如锦看着窗外夜色已深,这一闹腾又得一两个时辰。
屋顶。
鸣川看着正独自饮酒的女人,不想靠近又不得不靠近。
将军的命令,不得不听。
她正喝得脸颊微红,眼眸似水。
颤巍巍看着自己。
“走,我送你回宗阳府。”
南与风看着他冷漠的模样,心下一沉。
想起苏如锦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做最后的努力:“若是,我此生只娶你一个,你可愿意留下?”
鸣川看着她水润的眼眸,撇开眼睛,握紧了剑。
“我不可能留在南兰。”
当然不可能,他还要跟着苏如锦和叶帷安打回华炎,为五万兄弟报仇。
“为何?”南与风眸中难掩失望。
这男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未给过她一个笑脸,恐怕是,真的不愿意吧。
“不为何。”
南与风听着他依旧冷漠的语气,笑了笑,大方地摆摆手:“好,你先回去吧,我没喝多。况且南兰的路我比你熟悉,我自己回去就行。”
鸣川想说什么,看到了南与风眼中的水痕,张了张口,又咽了回去。
等她再次回头,鸣川早已没了身影。
自嘲一笑,灌了最后一壶酒,南与风爬下楼顶,往人流依旧多的街道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小商小贩,莫不觉得百姓安居乐业,十分惬意。
倏地,旁边巷口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
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掳走。
虽然学些基本的拳脚功夫,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完全施展不出来。
只能智取。
“你是谁,放我下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就因为知道你是谁,才来抓你。”
三拐五拐,进了一间破瓦房。
狠狠扔在地上。
“抓我干嘛!要钱要命!”
“不要命,谁敢要你命,只是受人之托,将你掳来,待明日冬日宴过了,再将你放走。”
她若不参加冬日宴,那一群人都会对诟病。
现在本就局势不利,若是再在这个节骨眼,被朝臣指指点点,那岂不是…
“那就是要钱,放我走,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命!”
劫匪说得这样清楚,南与风一下明白了。
正打算想别的办法,一声冷漠的音调响起:“既然想要命,就放了她。”
南与风倏地抬头,鸣川正站在劫匪身后,剑指劫匪。
不是说,不用他送。没想到这男人还是跟上来了……
心尖弥散着甜腻,忍不住笑了笑。
站起身:“别放了他,绑起来,就当你没来救我。”
鸣川领悟到了,三下五除二给劫匪打晕了,绑起来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