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憨憨点头:“当然啊,难道还能让你在一旁看?”
元意感动道:“我还从未和主家坐在一个桌子吃饭…”
苏如锦笑而不语。
四人拿来了大碗、筷子,细细给苏如锦用热水冲洗了一遍,才交给老板盛汤。老板瞥了他们一眼,盛了汤,贴心地将刚才那个冲洗过的碗放在苏如锦跟前。
然,片刻后,苏如锦一脸黑线,不满道:“你们四人非要这样吃么?乌月,我都感觉你把汤滴我头上了!”
只见这四人,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苏如锦身边。
两人站在苏如锦身后,不超过两步,端着碗吸汤。
乌月边吃边眼观六路:“没办法,主人你忍忍吧,若是你少了一根头发,我等命就没了。”
也就乌月敢这样没规矩地回话。
苏如锦无语得紧,周围人都望了过来,四个俊秀少年围着一个美貌少女,在这条街上格外显眼!
也不知这少女什么身份,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苏如锦闷闷不乐吃完了饭。
不过,她并没放在心上。毕竟今日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去贺王送她的铺子!
几人说笑着,往迎锦楼的方向走去。离柳河街越近,街道上店铺越敞亮大气,行人也尽是绫罗绸缎,一个比一个体面。
看来这儿真是个好地脚。
昨日,贺王已经遣散了铺里的人,今日想必是闭着门。
苏如锦越想越开心,步伐加快,眼见快到了,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破口大骂声:“就是你!你这行骗的赤脚医!”
继而传来一群人的谴责怒骂:“年纪不大,胆子倒肥!采了花,还敢来街上行医!”
“给我打,打死他!”
采花?苏如锦耳朵一竖,八卦之魂复苏,抬脚就想往人群里面冲。
四人黑着脸直接拦下,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像个笼子,紧紧将她固在中间。
十里铺镇的事谁也没忘,至今都后怕。
苏如锦想撒泼,元意却安抚她:“小姐,你且安生呆着,我进去看一眼,回来讲给你听。”
说罢,元意冲进人群,凭借着自己身量小,像条鱼般蹿到了最前面。
苏如锦在四人中间跳着抻头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急死了。
人群之中,看病的桌子被推翻,幡子也被众人踩烂,小郎中蜷缩在地上呻吟。却嘴硬地很:“不是我!我只是看病的,怎会做此等下三烂的勾当!”
众人不听他解释,搬起桌子就要朝他身上砸去。
元意盯着小郎血迹斑斑的脸,看了半天,猛然想起什么。立马扑在小郎中身旁,挡住了即将要砸下来的桌子。
众人倒吸一口气:“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找死你!”
元意半跪在地上,护着小郎中竟不退缩,昂着头喊:“诸位,有什么事慢慢说,何故伤人性命!”
“谁跟你慢慢说?这小子是个采花贼!我们今日就要打死他!”
“对。打死他!”
说罢,几个男人想拉开元意,但她发疯般推开几只手,冲着人群中叫嚣最厉害的两个人喊:“你们眼里有没有王法,这是私刑!你们打死他,你们也休想好过!让我看看,是谁下手要打死人!是搬桌子这位大叔?还是掀凳子这位大哥!”
法不责众,若是一群人呜呜渣渣上手,就分不出个谁下了手,谁没下手。
但是单独挑出两个人,有了针对性,便没人再主动出头。
元意趁机说道:“他若犯了事,可送到官府,会有官府查证!你们在大街上便要杀人,你们是土匪不成!”
众人犹豫,但是带头闹事的大叔上前,不讲理只詈骂:“死丫头滚开,关你何事!我们这群人都是这巷子里的,家里都有女眷,若是今天放了他,过几天他又下手怎么办!你能负责?”
“就是!滚开,不滚开连你一起打!”
元意冷笑:“你敢!青天白日…”
未说完,身后的小郎中轻轻扯她衣角:“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你快走,莫要管了!”
大叔道:“走?往哪走?我是看明白了,这女的,和这郎中,定是一伙的!”
众人又要上前厮打,元意实在寡不敌众,只能拼了命大喊:“小姐!救人啊!”
苏如锦听见了人群中的喊声,忙带着四人冲进去,四人持剑围着她,不让旁人靠近半步。
元意忙跪在苏如锦脚边:“小姐,他是被冤枉的!我认得他,去年冬日,我高烧出来买家用,昏倒在路边,是这小郎中救的我!他定不是歹人!”
苏如锦望向倒在地上的小郎中,虽不是多清秀,眉宇间却透出正气。鬓角利落,手指又干净修长。
桌子也是用了多年,边缘都磨破了漆,脚下的鞋子被大拇指顶出个印子,看上去很久没换过新的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