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名义上的前夫,薄家被外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我教你怎么做面子?”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陆昼沉声:“不是求,是合作。”
薄情眯了眼。
生意人,有些话,懂得都懂。
他凉凉嘲讽,生冷又无情:“我和你有什么合作可谈,陆总别忘了,你是让我面子里子都丢过的人。”
陆昼黑眸灼凉。
“我有谢蕴的消息。”
那边倏地没了声音。
他不着急,盯着桌面的烟灰缸,另一只手上的烟燃着,堪堪到指根。
半晌,男人冷声:“她在哪儿?”
陆昼掸掸烟灰,冷静如斯。
“你帮我,我给你谢蕴的信息。”
……
姜慕星从没坐过船。
更别提要坐两三天这种。
她在船舱根本睡不着,晕船晕得昏天黑地,胃里跟有手在捏一般,呕吐到后面都吐不出了。
唐寻发现的时候,她都快没命了。
“去,拿点药来。”
姜慕星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然后下巴被掐住。
她下意识挣扎,“我不吃……”
“吃了会好受点。”
她还是扭头。
从他手里来的东西,且不说有没有效,就怕给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男人有几分无奈:“不会要你的命,张嘴。”
“……”
“不张开,我就要动手了。”
姜慕星倔,唐寻懒得跟一个病人计较。
齐南上来,不太温柔地掐住她的脸,将药丢进她嘴里,在她试图吐的时候,拿起水灌下去。
她顿时呛得咳嗽,脸上沾上水渍,人也清醒不少。
他冷道:“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别拿自己当大小姐。”
姜慕星发红的眼睛望向四周,房间里有三四个陌生人,唐寻站在乔南身后,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丝毫对她的愧疚和同情。
她闭闭眼。
唐寻扬了扬手,“没你们的事了,出去警惕点。”
人陆陆续续离开,包括乔南。
水浪声哗啦哗啦,拍打着船身,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随着船只的波动而晃着。
窄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桌子,没别的东西。
唐寻抱着双臂,靠在门口,散漫地开口:“娇生惯养的人就是不一样,还晕船。”
姜慕星冷怼:“你浑身发烂发臭,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不讲究?”
他眉眼一冷,不怎么笑地说:“还有力气骂人,说明也不是很难受。”
她喉咙动了动,因为生理不适,口腔不停地分泌口水。
“行了,看你刚刚也没睡,休息会儿,晚点再吃饭。”
唐寻说完,转身出去。
他不纠缠,姜慕星头疼,也懒得花心思跟他斗嘴。
后来,或许是药效起来,她好受了些,眼皮重得往下跌。
再醒来,是被人的说话声吵的。
姜慕星坐起身,看向小小窗外的两道身影,说的是什么,她听不太清。
她下床,双脚一软,扶着边上站稳,刚扒到窗户,门就被推开。
她吓了一跳,看向来人。
齐南冷漠地看着她,“出来。”
姜慕星冷言:“什么事。”
明显不配合。
男人不跟她废话,上来握住她的手臂,强硬往外带。
她没什么力气,推搡也没用,被拖出船舱,带到甲板上,迎面的海风灌进鼻息,凉得惊心。
唐寻坐在那儿,面前放了一张简易的小桌和两把椅子。
看见她,他示意:“饿了吧,吃点。”
姜慕星注意到身后的人离开,并没靠近。
他拿起一块很普通的饼,藏了一口。
“没下毒。”
她置于两侧的指尖蜷缩。
“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
他态度挺和善,这么一看,完全没有上午那会儿持枪跟警方对峙的狠厉和疯批劲儿。
“别较劲了,你身体那么差,不吃,没等到缅北,你先饿死了。”
姜慕星差点脱口而出就要说“我就算饿死也不吃你一口东西”,好在经过晕船,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定的认知。
即便不想承认,她都必须正视眼前的情况——
她被只身绑架,且要去往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海上无路可逃,她要想办法去陆地上人多的地方,然后对外求助。
她扶着护栏,小心到了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