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我在辽城,喝得有点多了,你来接我。”
姜慕星顿时睡意全消。
““你怎么来了?”
裴砚回:“来谈工作,我一个人走不开。”
听这话,她秒懂。
商场变化莫测,谈判亦是豪赌,即使是裴砚这种身份,在很多场合也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你把详细地址发给我,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严雪问了她一句,她说有事,起身就去换鞋。
大雨倾盆,姜慕星下楼开车,到了裴砚那里,费了一番劲才把人带走。
回程路上,他已经醉得不行,别说说教,她问他住哪儿,对方都答不上来。
没办法,她只能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
在车库停了车,到公寓门口,还要走一小节路。
姜慕星扶着裴砚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太费力,还淋了不少雨,到了入户处,她低头去摸手机,要叫严雪下来帮忙。
“裴砚,你稳着点。”
她的发丝垂落,湿润搭在肩上,男人几乎全部压在她身上,拿手机的动作就尤其困难。
好不容易拿出来,姜慕星眼睛亮起,正要打电话——
蓦地,冷白灯光下伸过来一只大掌,快而准地打落她的手机!
夜色颇深,雨丝落幕,坠地后升起弥漫的雾气。
天空闪电一过,照亮男人湿漉漉的全身,姿态是从未有过的狼狈阴暗,雨滴顺着短发流到额前,顺着高耸的鼻梁,氤氲到他漆黑至暗红的眼底。
姜慕星借着光,看清了他。
“大晚上装成这副鬼样子,你想吓死人?”
他一言不发,凄冷的眸深切锁住紧她。
她感觉到他的异样,后脊逐渐僵直。
“……”
诡异的宁静下。
她不知是怕什么,挪开视线,扶着醉过去的裴砚,绕开他——
可是,猛然的力道翻扣住她的手臂!
雷声在这一刻轰鸣!
姜慕星被他失温的掌心凉得一颤,侧目,对上他湿润泛红的眼睛。
“姜慕星,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从手腕处的冰凉从下而上,穿透全身,沁得她脑子都麻木。
她唇瓣张合:“你想问什么。”
他眼里盈着湿哒哒的雨水,分明是可怜,却极力做出以往凌厉的姿态。
陆昼克制几许,但颤动的力道仍旧泄露他内心的波动,口腔里溢上来淡淡的血腥,终于压下他的疯狂与怒躁。
他咬着牙,低哑着声儿质问:
“小铃铛,是不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