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慕星离开医院,她没在手机上看到多余的新闻,说明薄情的人动作还是很快。
不过,她总觉得,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他俩的声誉着想。
姜慕星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但他们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夫妻,他怎么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或许,是为了今天那个她。
姜慕星脑海中浮现出女人温情小意的模样,窝在他怀中的脸色煞白,很容易让人心疼。
回到酒店,人不在。
姜慕星觉得她很有必要试探一下薄情的态度,于是,她拨了他的电话。
这次,他总算接了。
“什么事。”
她问:“你在哪儿。”
“你觉得你有资格过问?”
这语气,听得出是还有气。
姜慕星很无所谓:“你还在医院是吗?”
男人的声音是轻易能听穿的阴沉:“没别的事不要联系我,浪费时间。”
她赶在他挂电话之前出声:“上次在宴会上,你也是看见她才走的吧?”
突兀地,那边没了声儿。
姜慕星确定了,继续道:“你跟她有什么渊源,我不想知道,但在公众面前,我配合了你,也请你别次次都让我难堪。”
薄情冷道:“今天是你身边那个疯子找事,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够给你脸面了。”
“我朋友以为我们是正常流程结的婚,她性格比较直才会冲动……”
他冷冷打断她:“我对她是什么人不感兴趣,问题在于你不解释清楚,还影响到了我。”
姜慕星噎声。
薄情就是这样,要么不理人,要么一针见血。
“你我有言在先,我把你那孩子养在我名下,你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全力配合,现在,我要再加一条。”
她咬牙,“凭什么?”
他以谈生意的语调,冷硬而重利:“凭你不想让孩子父亲知道她跟他有关。”
姜慕星眼神一冷,她的软肋只有小铃铛,他知道。
可两人之间一直很平衡,直到今天,还是被打破了。
她抿唇。
“你想加什么?”
薄情毫无温度地告知:“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那个疯子也好,孩子父亲也好,在我没提出终止合作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另外,这次的事情,下不为例。”
姜慕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点也不生气。
那个女人跟薄情肯定有很深的关系,很可能是初恋白月光一类的。
看他那眼巴巴的样子,到时候要“离婚”也是他更急。
等主动权回到她手里,还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
姜慕星什么也没想,倒头就睡。
到了周五,她跟严雪打了招呼,收拾东西去机场。
她坐的普通舱,因为订得有点匆忙。
登上登记,戴上眼罩,眯了几分钟。
程序员走了过来。
“抱歉,小姐,您这个位置的座椅被上一个乘客弄得出了点问题,我们这边免费帮您升级一下舱位,请您换一下位置可以吗?”
姜慕星有些迷糊地拉下眼罩,不疑有他地回了个“好”。
程序员带她往前走,一直到头等舱的位置。
她觉得惊奇,但看对方真诚的笑容,也没说什么。
坐下,再次拉上眼罩,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姜慕星有些渴,摘了眼罩要喝水,模糊的视线转移向右边,首先触及到一只指骨干净的手——
那只手肤色冷白,手背泛着晕青,修长又分明,捏着杂志的姿势尤其好看。
网上,是棱角深刻的俊庞。
陆昼瞥开一眼,“醒了。”
姜慕星用了五秒钟消化眼前的人是他的事实,下意识撑起,身上的薄毯滚到了大腿上。
她明白了什么,解开安全带起身。
“去哪儿。”
她不理。
陆昼放下杂志,低身捡起地上的薄毯。
“碰个面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简短地回复:“没激动,单纯不想看见你。”
“你会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姜慕星冷冷说:“我只厌烦滥用手段的人。”
陆昼黑眸深邃。
“我没给你换座位。”
眼看她不信,他挑着眉,冷扯唇角。
“我凭什么给你换?你不是结婚了,我给你换位置图什么?”
这话没毛病。
姜慕星正巧瞧见他那冷淡的脸,一副“你别自作多情”的样子。
她没完全信,垂着眼皮睨他。
“你要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