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忙工作,不要花时间在医院了,回去吧。”姜慕星如是说道。
霍宴憬看着她曲起手指,揣进口袋。
“霍宴憬?”
他回神,答应了。
姜慕星目送他离开,又转向病房内。
心电图一直跳动,那是唯一能证明病床上的人还活着的东西。
她望着内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与睿色。
……
第二天一早,医生检查过严雪,宣布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姜慕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点,在护士的指引下,她进了病房。
看着女人呼吸罩上的热气,她忍不住眼眶湿润。
“你约我吃饭,还送花留言,是因为你已经做好回不来的准备了吗?”
“嘀——嘀——”
“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不对劲的,是我发现得太晚了。”
姜慕星轻轻握住她的手,热意上涌到眼睛里。
她哽咽,“严雪,你要快点好起来,你的未来很长,世界还需要你自己亲自去看……”
那么多话,这几个夜晚压在她心头,现在才有了可以诉说的人。
护士来提醒她了,姜慕星将她的手放在被子上,擦拭脸颊,咽下悲伤。
出了病房,她已经恢复平常,可恰好撞见外面的两人,表情一下就冷了。
“你们来做什么?”
严家父母看着她,妇人扁嘴:“你说话才好笑啊,我是她妈,我不来守着她,谁来守?”
“她不需要你们。”
姜慕星态度很强硬,也很冷漠。
“演戏不要演得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你们以前怎么对她的,需要我提醒吗?要是真心疼她,你们就该老实跟警察交代清楚。”
严母双手抱臂,一副鼻孔朝天的刁钻刻薄样儿。
“你少在这里装理中客!警察都说了她是自杀,你还死咬住不放,真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说她是被逼的啊!”
她绷着脸,“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妇人一顿,她身边的男人按住她,随后一致对着姜慕星。
“你跟严雪关系再好,也没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你赶紧走,以后都别再来了!”
严父很凶地拽过她的手,往走廊那头推。
她后退了几步,被人扶稳。
姜慕星回头,是陆昼的助理,他身后跟着保镖,只是一个示意,两个大汉上去架住了严家父母。
他们气得跳脚!
“你们是谁?这是医院,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凭什么抓人,放开我!”
助理理都不理,直接让人把他们带下去了。
“您放心,之后他们不会出现在医院打扰您和严小姐。”
她没说话,往回看了一眼,没看见别的人,倒是林姨拎着两个保温桶过来,满脸心疼。
“小姐,您别太伤心,严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姜慕星跟林姨关系一向不错,眼下看见她,就像看见关爱自己的长辈,干涩的眼眶微微泛热。
“林姨,谢谢你。”
林姨拉着她坐下,拧开保温桶。
“您都瘦了,肯定早餐也没吃吧?千万别把身体熬坏了,来,趁热先吃一点。”
她接过热气腾腾的骨汤,用勺子尝了一口,“很好喝。”
“好喝就多喝一点。”
没多久,助理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姜小姐,这是给严小姐找的护工,陆总吩咐了会留人看着,之后有任何问题都会及时通知您。”
提到陆昼,姜慕星觉得这让助理出场不是他的风格。
她迟疑了一秒,“他呢?”
助理竖着耳朵,听到她问话,心里松了口气,回答道:“总裁上午有个重要的线上会议,他让您晚上早点回去。”
姜慕星顿了顿,碗里的汤似乎不香浓了。
默了默,她点头。
晚点的时候,她在林姨的劝慰下,准备回去。
车上,她接到了霍宴憬的电话,开口一句就是:
“你离开医院了?”
“嗯,严雪的情况转好了,也有人照顾她。”
想起医院里那些人是被谁赶回来的,他的声线有些紧绷:“你去找过阿昼了?”
姜慕星也知道避免不了被他知道,默认了。
霍宴憬无数的话堵在喉咙里,想指责,想怪她自作主张,却又发觉自己没有立场。
他尽量控制自己:“想查清严雪出事的真相有很多种方法,你应该相信警察,或者跟我说……”
“霍宴憬。”
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