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的宋婉宁被裴玄知如同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宋婉宁叹息一声,瞧着裴玄知道,“你大可自个儿逛逛,你这么多年没回京城,你不是说很多东西都没见过吗?”
裴玄知撇了撇嘴,淡淡道,“伯父都说了让我好好跟着你,我自个儿去逛了算是怎么回事。”
宋婉宁朝裴玄知露出个宽慰的笑容,直道,“你放心吧,等我回去了不会告诉爹爹实情的,你只管去逛。”
“不行,不行。”裴玄知直摇头,两人渐渐到了京城人流多的地方,眼见着就要和宋婉宁分开了。
裴玄知连忙挤了过去,出声喊道,“婉宁妹妹你等等我,我怕!”
裴玄知方到了宋婉宁跟前,却瞧见她望着不远处的茶馆直发愣。裴玄知顺着宋婉宁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茶馆里坐了个男子,虽只一身白衣,却不难看出贵气逼人。
裴玄知瞧着那人的脸,只觉得隐隐有两分眼熟。
裴玄知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凑近些低声问道,“那是谁呀?”
“快走快走,快走。”宋婉宁忙不迭转身,推着裴玄知往回走。
裴玄知难得见宋婉宁有几分着急,心中越发好奇了,“那人到底是谁?竟然让婉宁妹妹这么害怕?”
宋婉宁叹息一声,往回瞧了一眼,见那茶馆不见了人影才敢说话,朝着裴玄知道,“如今京城朝廷的活阎王,谁沾着他可是要倒霉的。”
宋婉宁如今倒不是怕见着殷易臣,而是怕殷易臣当着裴玄知的面将他们是合作伙伴的事儿抖落出来。若是如此,只怕宋婉宁不死也得掉半层皮。
“活阎王?”裴玄知抱着胳膊站在宋婉宁跟前,惊异道,“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殷易臣殷丞相?”
“可不是。”宋婉宁说着,布匹首饰也不买了,只自顾自上了马车,“丞相平日里日理万机,如今竟然有时间来这茶楼里喝茶,倒实在是少见。”
裴玄知瞧着宋婉宁的神色,说出了心里的疑惑道,“我瞧着婉宁倒是和这丞相十分相熟。”
“哪有的事儿?殷丞相那般的大人物,怎么会和我这等闺阁女子相熟?”宋婉宁故作轻松的露出笑颜,只浅声解释,“只是当初我在忠平侯府和离的时候,丞相恰好在场。现在想来,丞相那时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才让我能顺利和离的。”
裴玄知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裴玄知说着,看着宋婉宁如今一无所获,只出声宽慰道,“今日本是要买些布匹首饰的,如今竟然什么都没能带回去,只等改日我再随你出来买几件要紧的罢了。”
宋婉宁只轻声笑道,“这事儿倒是不着急。”
待两人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尚早,倒是宋婉诗早就做好了拿手的果子等在了宋澜的院子里,眼见着两人回了府。
宋婉诗心里虽然吃醋,可又想表现出娇俏可爱的模样,便端着手里的果子朝着裴玄知走了过去,笑意盈盈道,“玄知,这是如今京城时兴的果子,我听闻江南的果子和京城的不大一样,便做了这盘果子给玄知送过来尝尝。”
裴玄知心里烦极了,只冷然地瞥了一眼宋婉诗,“我不爱吃甜的。”
宋婉宁瞧着宋婉诗一副装乖巧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却还是佯装正经道,“既是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诗妹妹和郎君好好叙话。”
裴玄知瞧见宋婉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只看着宋婉宁笑道,“婉宁妹妹,你方才不是说你卖了好喝的茶等着我去品尝吗?怎么如今倒是要自个儿先走了?”
“我何时……”宋婉宁如今有些发懵,瞬间便反应过来原是被裴玄知拉去当了垫背的。
“我实在是不爱吃甜的,婉诗妹妹只自个儿品尝吧,我只怕是没有这个口福。”裴玄知说着,只笑着挥了挥手便朝着宋婉宁的院子里跑。
宋婉宁如今倒是奈何他不得了,只好硬着头皮顶着宋婉诗的目光回了自个儿院子里。
宋婉宁回到自个儿院子里时,裴玄知正坐在亭子里悠哉游哉地喝茶,宋婉宁瞧见裴玄知如此模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只瞧着他道,“你倒是脱身了,只怕宋婉诗如今已经恨死我了。”
宋婉宁说完,拿着茶壶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茶,叹息着喝了一口。
裴玄知倒是向来知道宋婉宁的命门在哪儿,只悠悠的出声道,“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小时候都相助你那么多次了,你如今只不过助我一次,只怕也不过分吧?”
“话虽是如此。”宋婉宁仍旧不悦道,“婉诗如今正是心悦你的时候,我与你走得近,只怕是被她当成了假想敌。你若是不想和她来往,只说清楚便是。”
裴玄知轻笑两声,朝着宋婉宁摆了摆手,“我如今说的还不算清楚?”
“这……”
裴玄知闻了闻自个儿杯子里的茶香,“等我定亲了,估计便不会再有这样的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