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上官浅那里坐够，柳烟烟便又来了云为衫的住处。
女客院落的屋子其实都大差不差，柳烟烟也没有新奇的。
只是上门做客她到底好奇云为衫想要说些什么。
云为衫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漂亮，就比如现在。
但和上官浅是不一样的美。
上官浅几乎是一眼望过去就能使人感到清丽秀美的容貌。云为衫却是越看越能发现她的惊艳。
屋子中早已让下人放置了可口的饭菜，柳烟烟尝了尝，比徵宫的要好吃些。
她在用心干饭，云为衫在一旁说着嫌七嫌八的话。
她第一次当间谍，总是疑神疑鬼。
“我刚刚听说你谎报年龄的事情时还有些惊讶。”她有些紧张，似乎是很少这般和人袒露心中藏着的话，“但烟烟却是很像一个倔强的人。”
柳烟烟一笑，这事她没想瞒着人，可没想到最了解她同时又讨厌她的姜离离却没有举报她。
她也有自己想说的。
“云姐姐，这话你刚刚在姐姐的屋子里怎么不说，说出来你们两个还可以一块笑笑我。”她的表情不像生气，真挚极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样你们就不吵架了。”
云为衫反应过来，“姐姐”应该是说的上官浅。
其次，她和上官浅的关系在柳烟烟嘴里好像一对欢喜冤家。
她们，可是无锋的刺客，怎么会有这样的关系吗?
她怜惜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样子，云为衫总能想到自己的妹妹云雀，明明大差不差的年纪，却被迫在无锋无锋的泥潭里讨生活。
所以柳烟烟既然对宫远徵爱的如此热烈，她也不想赶她出宫门。
她的年龄不够，和徵宫的婚事本就难上加难，自己又何必当这个坏人了呢。
就当给云雀积福。
只是，她也不想把柳烟烟推向上官浅。
云为衫眼神暗了暗，就听见柳烟烟的话。
“姐姐明明就很喜欢云姐姐。”
喜欢?
上官浅喜欢她?
开什么玩笑。
云为衫少有的情绪外露，却是充满不相信的抗拒，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
柳烟烟不服气。
“可是姐姐确实很喜欢你啊，那天咱们初入宫门，郑二姑娘突然行刺。姐姐嘴上说着害怕，却是把同样慌张的你护在怀里。”
明明是怕她暴露身份。
“姐姐嘴上说话不好听，可却总是和你说话，其他的新娘们她都很少打招呼。”
确实说话不好听，但是她们是在交换信息。
“还有老执刃遇害当天，我在徵宫，可是却也听到下人们传言，姐姐为了你顶撞前来搜捕的绿玉侍卫。”
“她那般不爱出风头的人，这般强硬的挡在你身前，她肯定是喜欢你的呀。”
明明，云为衫想要还嘴，却也有一丝丝的迟疑。
明明是怕她自己暴露而已。
“还有这次，姐姐好像在和你生气。可依照她的脾性若真是不喜欢，早就把你请出去了。”
云为衫一时语塞，脑中原来准备好的说辞通通消失不见。
竟然会有人觉得上官浅喜欢她。
柳烟烟给着云为衫缓冲的机会，听她半晌才道。
“你很喜欢上官姑娘吗？”
柳烟烟几乎是脱口而出“喜欢，姐姐长的漂亮，对人和云姐姐都很好。”
“烟烟很喜欢！”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之前准备离间柳烟烟和上官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柳烟烟湿润的双瞳，云为衫无话可说，两人相安无事的吃完晚餐了。
柳烟烟看她不再找话题聊天，也给了云为衫反应的机会。
姐姐变了好多，相貌变得早已和当初天差地别，却依然很好看。
性格也没有少年时的爽朗开心。
她知道为什么，家没了，爹娘都被无锋害死，师兄师姐同样不能幸免。
他们孤山派的一百三十四人啊。
怎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姐姐总是把自己套在一副温柔舒良的皮囊下，却又不是开心的。
她不能告诉云为衫，她知道的一切一切源于最初的了解。
可同样不希望姐姐这一份利嘴下的真心化为碎片。
柳烟烟把心中想说的话说了个七七八八，心中畅快很多。
她向云为衫请辞，准备回自己的屋子里好好休息。
听姐姐说，她已经请了下人帮忙打扫。
一时间，哪怕院子里早已夜幕降临，柳烟烟看着这花这草还是涌起无限的热情。
花啊，树啊。
乌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