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道:
“不过魏王爷明明是凤鸣关的监军,却是硬扯了个督促粮草的由头,跑去云州督抚那里潇洒去了,不用再受这边关之苦,只这一点就让人艳羡不已。”
林峰微微一眯眼,看着白凤的后背说道:“你也说了,是魏王爷嘛,自然是比咱们要潇洒,比不得。”
“是啊,比不得。”白凤起身,整理好裈甲,轻轻拍了拍屁股,笑骂道:
“这已经能感受到药效了,哈哈哈,没准儿明天还真能出去宰了那狗日的冉成森。”
说着,白凤挥了挥手,大刺刺地离开庵庐。
林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无意识地捣弄着药膏,直到不远处有其它的伤兵唤了他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快速调整心绪,微笑着应道:
“来了来了,又是哪个挨千刀的受伤了?该不会也是屁股开花吧?”
匆匆一日后。
天光偏移,本已有些暗淡的太阳突然染红了苍穹。
黄昏美景,醉了秋风。
五十名神策铁骑以及杨青、秦致远二人,护送着曹阳与春花和秋月前往云州督抚。
一路疾驰。
临近傍晚,来到一处驿站。
驿长蒋旺不知道曹阳的身份,但是单看神策铁骑的威风,以及曹阳的富贵之象,就知绝对是世家贵胄出身,因此不敢怠慢。
可地处荒郊野岭,蒋旺就是想盛情款待也只能是干瞪眼,最让他惶恐的是驿站平素疏于管理,住宿环境实在是不怎么样。
屋前马厩,屋后猪圈,前后用篾蓬隔着的屋内也是灰尘遍布。
饭菜就更不用说了,常备的粮米蔬菜鱼肉被蒋旺私扣后本就所剩不多,又因保管不善更是无法食用。
苍蝇横飞,蛆虫蠕动。
曹阳一个眼神扫过去,神策铁骑直接拔刀出鞘,吓得蒋旺与驿卒们急忙去打扫屋舍。
至于饭菜根本就没有指望他们,曹阳坐在马车内吃了些自带的。
悠悠三四刻后,房间才终于打扫干净,但屋前屋后的马厩猪圈属实是臭味难挡,让人忍不住干呕。
蒋旺见曹阳眉头微皱,急忙带着驿卒扑通就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
“公子爷,小的平时疏于管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还请您看在荒郊苦寒的份儿上,饶了小的们这次,明日一定整改,一定整改”
“现在就改!待回来时若还是这般模样,这碗饭你们也不必再吃了。”
本想在此歇息一晚的曹阳最终还是没住在这里,稍事休息,喂了马匹草料后,便继续赶路。
蒋旺擦着额头的冷汗,心肝到现在都还在颤。
身后的一名驿卒看着曹阳他们消失在黄昏里的背影,小声地问道:“那还改不改了?”
“不改你就睡猪圈去!”
“可这都天黑了,要不,明天?”
“嗯,对,明天,老子看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一众驿卒不再推脱,在心中一边骂着,一边开始连夜整改驿站的布局,将马厩和猪圈的位置往东南方向迁移。
蒋旺自然是站着监督。
夜渐深,晚霞尽散。
约莫到了晚上亥时,一名自凤鸣关来的骑报兵疾驰而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些平日里懒断筋的驿卒们,问道:
“你们这是没睡醒,在梦游不成?”
蒋旺颇为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刚才来了个大官,让我们必须立即整改,不然谁受这鸟罪?”
那些真正干活的驿卒们在心中又是一阵咒骂:可去你妈的吧,干活的是老子,你搁那儿坐了快两个时辰,受的哪门子鸟罪?
原来是这样骑报兵微微一笑,又想着侯爷的吩咐,故意透露道:
“什么大官,那是魏王爷!你们就好好整改吧,不然魏王爷砍你们几个的脑袋连手续都不用走,死了也白死。”
蒋旺瞠然惊呼道:“魏王爷?”
“嗯,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值得五十名神策铁骑护送?”骑报兵在换了匹马后,便也连夜赶路。
蒋旺定了定心神,当即转身看向那几名驿卒,喝道:“都给老子麻利点,今晚必须将马厩整改好,不然都他妈别想睡觉!”
你妈了个蛋的属狗的,就知道叫叫叫驿卒们在心里骂开了花,手里的动作却也不得不加快了些。